翌日,天色将亮,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峰,便迎来了一大批客人。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主有仆,有兵有将。
而在他们的前面,则耸立着数座坟包。黄昌、黄腾等人,皆被葬在了这里。
在吕布的手上,抱着一套衣服,那是吕良生前,曾穿过的旧衣。
“我军将士的遗体,还不曾讨要回来,只能以衣冠冢代替。”
黄忠走过来,拍了拍吕布:“入土为安,快下葬吧。”
“嗯。”
看着手中的衣服,吕布深吸了口气,便举步向前走去。
用作坟冢的坑,张杨、魏续等人,早就已经挖好。
随着衣服葬入,在后方不远处,便传来低声的呜咽。
那悲伤的气氛,让人心情沉重。
家人祭拜,一切从简。
在返回的路上,吕布拉住二姐,落在人群后面。
“你做什么?”
吕迎棋双眼红肿,脸上挂满了泪痕。擦了擦眼泪,吕迎棋说道:“你安分点,我们吕家,就靠你了。以后做什么事,定要万分小心,保全自己为重。”
“姐,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吕布苦着脸,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不说了。”
“你把话说清楚。”看到吕布的神色,吕迎棋便紧张道:“你还有什么事?”
“不是我的事,而是你的事。”吕布神秘的说道。
听了吕布的话,吕迎棋疑惑道:“我的事?”
“对!”看了眼前面的人,吕布压低了声音:“帮我遮掩一下,等弟弟回来后,给你一个惊喜。”
“你要去哪?”
吕迎棋的眼中,顿时充满警惕,拉着吕布的手,警告的提醒道:“你不会是想……不行,为父亲报仇,不急在一时。等你长大以后,自可率领大军,将鲜卑人踏平……”
“姐!”吕布叫了一声,打断了吕迎棋:“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我们还要继续南迁,你只要在路上,帮我遮掩几天,我会追上来的。”
“这……”吕迎棋目光一凝:“你刚才说,和我有关?”
“嗯,先不说了。”吕布笑了笑:“等我回来后,你就知道了。”
捏了捏二姐的手,吕布便追上队伍。吕迎棋虽然疑惑,但也没继续追问。
回到临时住处,吕布找个由头,随着张杨离开。
在僻静处,吕布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嗯,选了四个好手。”张杨答应一声,便为难的问道:“少将军,我们真要去?若是被人现,难免许多麻烦。”
“死都不怕,还怕麻烦?”
张杨摇摇头,苦涩的说道:“那不一样,何时出?”
“今日夜里,我们就走。”
“好。”张杨点头道:“我去通知大家。”
第二日,驻军大营,两千将士,整装待。
这次前往匈奴王庭,将由张修亲自带队。在立刻军营,走出辕门时,张修的眼中,便充满杀意。
李敢随在身侧,都能隐约察觉,看了一眼张修,便谨慎的说道:“张将军且勿动怒,我们此次去王庭,便是要兴师问罪,切不可自乱阵脚。”
“哼,老子想砍了那呼徵单于。”张修面露煞气,眼中凶光乱冒。
在另一侧的王岩,却是转头四顾道:“匈奴按兵不动,害我大军惨白,失去大片领土,自然不能轻饶。”
“峻毅说的没错,匈奴着实可恨。”张修按了按佩剑,疑惑的看向王岩:“你找什么?”
“没什么。”王岩摇了摇头,心中却在疑惑。前日吕布答应回来,可为何一直没见到?
大军行至七、八里,
在途径一处山坳时,忽然有十匹轻骑,随在了队伍后面。
“张兄,你怎么没去过王庭?”吕布满面郁闷,对张修抱怨道:“早知道是这样,何必半夜起早。”
“吕校……他们去王庭时,末将并未跟随,自然不知路径。”张杨一摊手,苦涩的说道:“我以为你知道,连地图都没带。”
“我要是知道,还找你干嘛?”吕布叹了口气,看着远方说道:“那就跟着他们,注意避开探马。”
吕布一行六人,随着张修大军,一走便是数日。
待到一日中午,大军忽然扎营。而张修带着数十骑,却独自离开了营地。
“跟上他。”
吕布摆了摆手,又对张修说道:“留两个人,注意动向。”
这一次出行,并未骑赤兔。赤兔马一身火红,实在是太醒目了。
四个人轻骑出动,尾随在张修身后。行了约一个时辰,便见到许匈奴人。
看到了他们,吕布便明白,应该是靠近鲜卑王庭了。
张杨几人,除了吕布,都是汉军打扮。随着一路走去,也未受到阻碍。在匈奴人的眼里,吕布、张杨等人,和没有什么不同。
摸到了匈奴王庭,吕布便停了下来。
“我们要怎进去?”
“我们来做什么?”
吕布、张杨同时问道。
沉默了一下,吕布沉声道:“救人,程颐,你知道吧?”
“程颐?”张杨想了想,随即恍然道:“当初……”
张杨刚说到这,便瞪圆了眼睛:“他……他……王庭,张……张……”
“什么?”
吕布疑惑,转头望去,也是跟着一震,只见张修手中,正提着一颗人头,身上更染满鲜血。
在出了毡帐后,张修手掌一扬,便怒声大喝道:“匈奴单于呼徵,失信于我汉军,致使我军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