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心血,一朝全白费。
不过赵广这小子没说实话,冯永沉沉地问了一句,“你这两年啥都没干?”
“干……干了,只是总觉得比南乡士卒少了点什么。”赵广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管怎么练,也比不过南乡出来的士卒。”
废话,没有精神信仰的士卒,能和南乡士卒相比?这几年南乡的精神灌输又不是假的。
冯永懒得跟他解释。
他的目光,在陇坻和街亭之间不断来回扫着,不知在想什么。
“兄长,不管是去街亭,还是去陇坻,都必须得过冀县。如今天水诸县各有人前去,唯有冀县尚无人前往,正是我等施展之时。”
赵广等了好久,也没见到冯永说话,终于忍不住地凑过来,“丞相手头所能用的人,如今亦只有我等,却不知兄长与丞相说得如何了?”
“不如何,我还没说呢,丞相就叫我回来了,让我好好读书,看好大军的粮道。”
冯永摇头。
“啊?”
赵广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没曾想却是得到这个答案,当下就傻了眼。
就在祁山城破,北伐大军破关而入,大汉丞相亲自率军攻打西县,同时派出吴懿领军前往上邽时,天水郡参军姜维带着人一路跟在天水太守马遵后面,紧追着不放。
“快快快!”
马遵抱着马脖子,一边回头看着后头,生怕突然就出现姜维等人的踪迹,一边死命地催促道。
同时心里在大骂:这个姜伯约,莫不成当真欲置吾于死地耶?不然从洛门至上邽这三百余里,他何至于日夜咬着不放?
“明府,上邽城到了!”
只听得突然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
马遵闻言,连忙转头向前看去,果见上邽城那高大的城墙出现在眼前。
当下大喜过望,用马鞭连抽身上的马匹几下,不顾马已经口吐白沫,硬逼着马再次加速向前冲去。
郭淮紧赶慢赶,才回到上邽城不久,就听得手底下就有人来报,城下有人自称天水太守想要入城。
郭淮奇怪,他走之前,明明吩咐了天水太守去守冀城,怎么会跟在自己后头来到上邽?
这般想着,走到城头,果见城下有一行人,领头的正是天水太守马遵。
郭淮大惊,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令人打开城门。
马遵看到城门终于开了,如同看到了生还的希望,当下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看到郭淮在城洞里迎接他,他一个踉跄上去,就抱住了郭淮的腿,哭述道,“刺史,不好啦!”
“出了何事?”
郭淮看到马遵身上、脸上全是尘土,很明显是拼命赶路而来,连忙扶起他问道。
“那冀城的大族,早与蜀虏暗中有往来,参军姜维等人,已经投了蜀虏,他们不但准备要献城,而且还一路追下官而来,欲杀下官。”
马遵眼泪都流下来了,脸上花花绿绿的,让人看得可怜之极。
郭淮听了,第一个感觉就是一脚把这个没用的废物踢开!
你是天水太守!
蜀虏还没过西县,后头的冀城就失了?要你这个天水太守有什么用?
“来人!先把城门关上!”
郭淮看着城外空荡荡的,只觉得随时会有蜀虏冒出来,当下先下令道。
护城桥渐渐地拉起,城门也开始吱呀吱呀地合拢。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又有烟尘飞起。
“等一会,别关城门!”
姜维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急,大声喊道。
可惜的是,距离太远,城里的人不可能听得到他说的话。
待他冲到城下,上邽城门已经紧闭。
不但如此,城头还射下来一支箭,直接钉在前面,同时城上有人呼喊道,“城下何人?”
姜维只得止步,大声回答道,“某乃天水参军姜维是也,一路追随天水太守而来。”
这时,只见城头上伸出一个人头,正是马遵,脸上又脏又乱,却是得意万分。
“姜伯约,你莫要再欺人!如今蜀虏大军就快要临上邽城下,你当我等不知?你这般,不过是充蜀虏前军,欲骗开城门罢了!”
姜维听了这话,大惊道,“明府何故出此言?某一路追随明府而来,从未见过有什么蜀虏大军。”
马遵哈哈大笑,说道,“你休想骗人,上邽昨日才得了消息,知道如今蜀国伪相已经派了大军前来,你这般着急赶来,不过是想骗进城里做内应罢了。可惜的是,你等以为自己行事隐秘,却不曾想早已被识破了。”
城下的姜维一听,心头焦躁无比,“太守一路而来,某亦一路跟随,何曾有过降蜀虏之事?明府若是不信,我等可解下兵器后再进城。”
可惜的是,城上的人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们通敌,无论他如何解释,上邽城皆是不为所动。
最后连郭淮都出面了,高声说道,“姜伯约,如今蜀虏随时到来,你身为参军,当务之急是尽快回冀城,守好城池,而不是来上邽。”
姜维一听,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城,长叹一声,只得带着人原路退回。
几日后,待他们到达冀城下,遇到了分开的众人。
“怎么不进城?”
姜维吃惊地问向梁绪的族弟梁虔。
梁虔苦笑,指了指冀城,“不让我们进去。”
“为何?”
姜维大惊,自己这一行人里,主簿、主记皆是郡里的官吏,为何进不得冀城?
“说如今外头情况不明,不得随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