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试试,是尽全力!”冯永提醒道,“你可别小看了这纺车的改进。若是我所料不差,如果按阿梅的想法,改完后这纺车,少说也可比如今快上三四倍。”
“三四倍?”赵广一听,登时大吃一惊,就连一贯盲目相信冯永的王训都不敢相信。
冯永嘿嘿一笑,也不解释,心道这只是往少了算。
手摇纺车,用的是左手拉线,纺车上的纱锭也只能挂一个,如果把两只手都解放出来,那少说也是快一倍,在这个基础上,再多挂上一个两个纱绽什么的,又有什么问题?
冯永刚才之所以突然乐成那样,就是想起了前世书上对珍妮机的叙述,说是比以前的纺车多挂了不少纱绽,工作效率比以前快了多少多少倍。
而黄道婆的故事就更熟悉了,说的正是手摇纺车改成脚踏纺车,一锭改三锭的故事。
冯永就是按这个故事模板做的估算。
不说赵广和王训,无论是换了谁,也肯定是想不出来,冯永对只是一个小婢女的小小想法,究竟会有多么看重。
因为也就只有冯永这种从后世过来的家伙,才明白每一次工作效率的巨大提高,对一个行业,会有多么重要的影响。
工业革命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工作效率的大大提高?
冯永自然是不敢奢望自己能有多大出息,闹出个什么工业革命出来,但是提高出线产量,加快赚钱速度,还是很有兴趣的。
改进纺车自然不会那么顺利,总是要不断做试验的。
但是说白了,这个改进就是给纺车加一个动力装置,再加上冯永又有了具体的理论模型(画草图),只要按这个方向去做,多做几次,就不可能做不出来。
所以说熟练的工匠就显得特别重要,这样可以大大地缩短试验的时间。
“三……三四倍,那岂不是说,一台纺车就足以纺出一台织机所需要的线?”
王训对于自家兄长所要做的事情,一向是很关心的,所以对纺纱织布这件事情,他也曾细细地打听过。
如今的手摇纺车出线很慢,三四台纺出的线,才能满足一台织机织布所需。
而织出来的布多少,又是关系到自己能分到多少钱财。
也就是说,如果真能改成,自己能拿到的钱财一下子就多了三四倍?
赵广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兄长不必说了,此事若是一日做不成,小弟就呆在阳安关一日,磨死阿舅也务必要促成此事。”
王训则是想道,这个事情,事关重大,我如何能轻易因为小节而去劝说兄长,如此不是误了大事?嗯,那些话,我就当没听到好了。
阿梅听着自家主君的话,默默地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关上了门,只传来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倒是到了后面,只听得赵郎君一声大叫,也不知是主君把那赵郎君如何了?
想起刚才屋内的事情,阿梅自己三魂六魄吓得没了两魂三魄,不禁暗想道,这赵郎君,当真是应该被主君多教训几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正在胡思乱想着,只听见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三位郎君鱼贯而出。
走在前面的主君脸色有些不好,扶着腰,走路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的赵郎君却是一脸喜色,脚步轻快。
这情景让阿梅不禁有些惊愕。
冯永看向阿梅,眼里却是充满了满意的神色:“阿梅,今晚记得来我屋里。”
此话一出,赵广和王训看向阿梅的眼神就有些暧昧了。
“兄长,这阿梅,不错,当真是不错。”赵广凑过去,露出古怪的笑容,同时又对阿梅伸出大拇指,“阿梅娘子,你很不错。”
连跟在最后面的王训都是一脸赞同地看过来,微微点头,算是跟着阿梅打了个招呼。
同时心里在想着,兄长不愧是兄长,手腕果断决绝,这纺车之事,莫说是关系到自己兄弟几人的身家,就连那丞相,估计亦要关注几分,毕竟那羊毛也是要用到纺车的。兄长当即把她收入房内,也算是绝了任何后患。
阿梅只觉得全身的热血都冲到脑门,晕乎乎的不知所以,只是机械般地本能向冯永回礼:“是,遵主君命。”
“去帮我烧些热水,刚才太乱了,身上脏得不成样子,我要沐浴。”
冯永却是没注意阿梅的异样,只是警告地瞪了赵广一眼,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这种玩笑,是能在阿梅的面前开的吗?
“是,主君。”
阿梅听了冯永的吩咐,终是有些回过神来,又是应了一声,便一瘸一拐地想要退下去。
“等会,你的脚怎么回事?”
冯永看着阿梅那古怪的走路方式,有些关心的问道。
这丫头,可是自己以后要精心培养的人才呢,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阿梅闻言,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王训,有些吱唔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脚歪了一下,不妨事。”
“兄长,此事是小弟不对。刚才看兄长模样不太对劲,小弟与二兄过去……咳咳,帮兄长时,就把阿梅娘子顺手撂了一下,手劲有些大了。”
王训先是对冯永解释了一番,然后又满是歉意地对阿梅拱了拱手,“阿梅娘子,方才情急之下不小心,实是对不住。”
反正阿梅娘子以后也算是兄长的房中人了,陪个礼不算丢人。
看着有些瘦弱的阿梅,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