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顶顶烦京城中这些夫人姑娘的,明明心里好奇,偏要拐着弯的问话!”萧琇莹冷声道,“对了先前咱们是不知道张大夫人秦氏怀孕的事情,虽然张廉今日才说,而当时我没有做任何的表示,但是接连遇上了,就不能视若无睹。”
千萍会意,“您放心,回头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郑嬷嬷知道,她老人家会挑选一份不出错的贺礼送去的!”
萧琇莹颔首,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艳阳高照,倒是个晴好的天气。“走吧,去经营铺子看看,好歹给小金鱼准备些首饰也好。洗三那里,什么都没准备,总觉得心里委屈了她!”
得了吩咐的车夫,就赶着马往金银一条街去了。而楼上喝茶的男子,端着那杯清茶,望着哒哒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
“哟,宁三,看什么呢,魂都勾走了!”楼上有几个国子监的学子在休沐日出来散心,转头就转到了朱雀街来,说话的学子是吏部侍郎曹大人家的庶子,平日里读书不见得多厉害,论起京城里的玩耍的地方倒是门清!
吉安侯府的宁三公子回头冲他点头,“似乎见到了熟人,不过好些日子都没见着了!”
可不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人了么,他家里闹腾的厉害,嫡母被祖母压制的不能翻身,新进门的姨娘是祖母娘家的表亲,为人温柔小意但心思颇深,连他嫡母都说是个厉害的角色。既然是厉害的角色,他一个长大的庶子就更不能牵扯其中了,于是在家里事情变得糟糕之前,求了他家祖母,在国子监读书去了!
在国子监读书这个主意也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私下里问了那位差点被自己调戏的小娘子。她说嫡母没能和赵家结亲,就和赵家的老夫人交恶了。而她家嫡母最大的倚仗就是这位姨母了,得罪了这位姨母,他嫡母在宁家的日子自然不比之前松快了。眼下,府上的新姨娘步步紧逼,世子夫妇因为嫡母偏宠次子的缘故,已经和她离心了。那么积攒了这些仇怨,自然是要发作出来的,为了避免殃及他这条小池鱼,还是早早避开的好!
“宁三,什么熟人,可是你心上的那位啊?”曹家那位公子对着他挤眉弄眼,笑的不坏好一。
旁边的人听见了反而问道,“宁三,宁二公子和赵家三姑娘的婚事,作罢了?”
闻言之后,宁三一个激灵,反驳道,“什么婚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我母亲病了,祖母这些日子倒是在为我二哥相看,就是不知道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了!况且,赵家门楣高,赵家大姑娘是三皇子妃,一母同胞的赵三姑娘只怕也不能差了吧!”
那问话的人,嗤笑一声,再没有说话。而坐在一旁的另外几位公子冷眼了看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很是机灵的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没有再提及。
自然茶楼上发生的事情,萧琇莹并不清楚,因为在很早之前,宁家和赵家之间闹崩之后,她顺手将宁三公子扔进国子监之后,就没有搭理他了。
买了好些小孩子用的金银物件之后,萧琇莹正准备下楼离开,却在楼门口的位置遇上了赵三姑娘。
二人在红楼之上,各自为营,剑拔弩张,最后萧琇莹被逼的当众弹奏琴艺,至今仍由人传颂当日萧琇莹弹奏的曲目。
而二人今日狭路相逢,当真是冤家路窄。
萧琇莹凝眉默然的看着赵三姑娘提着雪青色的宫群,慢悠悠的往楼上走来。女子眉眼如画,衣衫精美,妆容精致,头上的珠钗只用了几支同样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簪子,倒是显得格外的气质不俗。
“锦绣县主!”赵三察觉眼前不似之前那么亮堂,抬头看去就见萧琇莹站在楼梯门口,正要往下走,她闲闲的施了一礼,折身退避开了。
自从红楼一事之后,她和兄长回到赵家之后,被祖母狠狠的责备一番,禁足至今,若不是她娘心疼她,求了她长姐说情,只怕这会儿还在屋子里憋闷着。不过,这次禁足,倒是叫一贯眼高于顶的赵家三姑娘知道了厉害,晓得了变通。
萧琇莹自然是听得她语气里的敷衍之意,可是她又不会为了这样小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同臣女计较。学了赵三姑娘的样子,提着长裙就往下走。楼梯不算宽敞,但是两个身量纤瘦的小姑娘,也不算拥挤。
“听说,县主收养了一位孤女,被皇上恩赐为乡君?”赵三姑娘在和萧琇莹错身的时候轻声道,“县主真是恩宠隆重,就是不知道县主册封郡主的圣旨什么时候下,到时候县主可要记得给臣女送一封帖子来,好歹叫臣女为您高兴一场!”
萧琇莹脚步一顿,抬眸看向赵三姑娘,眼底嘲讽之意很是浓郁,“怎么,赵贵妃得到准信了?不过,你说的什么郡主的消息,本县主并不知晓!当年皇叔是有意提位份,但是被祖母以本县主身子不好,不能与社稷有功劳,这才作罢。想来祖母深有远见,知道和亲远嫁的是赵贵妃的六公主,我这个县主安安分分的做个富贵闲人就成!”
赵三姑娘的脸色一僵,她不过是想要借着皇上和勇王府的事情给萧琇莹难看!那里想到萧琇莹嘴皮子利索,一下子就拿位份的事情,攀扯上了身怀有孕的赵贵妃身上,而且还拿赵贵妃最大的痛楚,远嫁漠北的六公主说事。赵贵妃如今怀着龙嗣,本就大打眼,赵家上下都很是谨慎小心,一心都期盼赵妃能平安的生下龙嗣。若是这样的黑丝欠那个,传到了赵贵妃和赵家人的耳中,少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