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琇莹明显想不到玉公子张廉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的否认掉自己做下的事情,不过她也不急,这些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心里知道这件事情要他点头不是那么容易的,心里存着的几分焦急也平息了不少,于是她缓了缓,将藕荷色的绣帕放在几子上淡声道,“既然不休妻,你我意愿不曾一致,那三爷请回吧!府上事情多,全赖我一个人主持,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日就不招待三爷了!”
说着就要起身,但听得身后的男子低醇的声音响起,“不过这么会儿功夫,阿莹就不耐烦要我轰走,这可是府上的待客之道?”
“呵!”迎光而站的萧琇莹转身背光看着沉稳的男子笑道,“明知府上诸事繁杂,还于主人家添乱,这是三爷的为客之道?”
“错了!”张廉起身走到萧琇莹的身侧,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是客人,你也不是主人,我们是夫妻!”
男子炙热的呼吸在耳侧灼烧的厉害,萧琇莹不耐的往身侧挪了挪,而耳朵却是悄悄的红了。而张廉似乎因为萧琇莹的这一举动取悦了,低低的笑出了声。这一笑,引得萧琇莹个对他越发的恼怒,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笑什么?”
张廉见她满脸通红,越发的好颜色,微微心动,而后又是一阵枉然,突然问道,“你为何一定要与我和离?满京城除了我还有谁家更好的儿郎来匹配你的么?”
萧琇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蹙眉说道,“三爷可知道寻常人家嫁女是如何的要求?官宦人家嫁女,须得家世清白,人丁简单,为人上进;农家嫁女,须得家有存粮,少有兄弟,为人老实忠厚;商户人家嫁女,须得家世富足,素有贤名,为人机灵。三爷所言是好儿郎是才学品貌并重,而三爷确实是京城数得上的好儿郎。不是三爷匹配我,而是我匹配三爷才是委屈了你。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半个文盲,只识的字,做不来诗词歌赋;为人最是庸俗不堪,最喜好颜色好的东西,整日里不学礼仪,不同家务,只知道玩闹。若是为了联姻,勇王府已经和五皇兄绑在一条船上了,张府也是五皇兄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存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为何就不能放我自在的活着,非要搅合在一起不成,我就不明白了,都闹得这个份上了你为什么就不休了我?”
说完,自己倒是气呼呼的出了正堂的门。
而留下来的张廉,看着萧琇莹疾步离开的背影,那曳地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似蝴蝶一样在她身后蹁跹起舞,却是没由来的心安,这么些日子的担忧和寻找,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过来终于找到了她,即便萧琇莹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不由得苦笑,“你怎么会知道呢?”
千萍进了内室,见萧琇莹还坐在塌边生闷气,好言劝道,“夫人,三爷出门的时候遇上了二公子,这会而儿功夫正在园子里说话呢!奴婢这些日子看着,三爷不是不讲理的人,您这样只会适得其反的!”
靠着几子的萧琇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他就是我天生的克星!”向来这十多年来,一向是顺风顺水的长大现在,遇见的人要么比她厉害的,宠着她避着她;嫌弃她的人,没她厉害,只能干看着。可是这样的认知在萧琇莹病好之后,翻看了太后赐下的和离懿旨之后才分崩离析。为何?因为在懿旨中指明,若夫妇二人皆是同意分开,才能和离!如今张廉死活不同意,她能奈何?
“夫人别生气了,我说些京城之中的消息给夫人知道解解闷吧!”千萍笑道,“您之前在庄子上祭拜王妃请了了悟大师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都说这位了悟大师出身皇族,在清净寺中清修了三十年,可是唯独为了您下山支持了祭礼。而您又拖了二公子将他的苦茶举荐给了京城的富贵人家用,可见其中的关系不一般!还有呢,早些时候说四公主为大公主和五公主主持祭礼,很是用心,很有镇国公主的气派!今早,侯府的老夫人娘家来了一位表姑娘,约莫二十上下,听说是因为给父母守礼而耽搁了婚事,她家就将她送到侯府上,请老夫人相看合适的人家。对了,谢家大老爷的嫡次孙后日满月宴,将请帖送到了永昌侯府上,侯府那边又派人送了过来。听送信的妈妈说,侯府正在和徐府议婚,徐家似有异议,大长公主正愁,不知道请了谁去说项!”
有了闲事分散心思,萧琇莹的情绪也不再暴躁,将手腕上青色的玉镯转了两轮之后才同千萍吩咐着,“吉安侯那边的事情,老夫人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而起会请侯夫人看着相看合适的人家,届时捎信给三公子,一切顺着老夫人的心意来。谢家那边,谢家大老爷谢贤是皇叔的太傅,又是嫂嫂的父亲,既然谢家的请帖到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明日送一份厚厚的贺礼道大长公主府上去。另外徐家的婚事,若是大长公主想要探探徐家的口风,不如请了大夫人秦氏帮忙,她是徐大夫人的大嫂,又与徐老夫人似乎还沾了些亲的缘故。若是想要正经的定下来,可亲自上门询问,一来显得大长公主的诚意,全了徐家清贵的脸面,二来么,若徐家的不愿意结亲,只怕后来求娶的人家也不会有大长公主这样的尊贵和体面了,他们呢也会慎重考虑一番的。”
“奴婢看那位传话的妈妈,得了夫人的主意,指不定要在大长公主面前得些赏赐!”千萍笑道,“也就您不计较这些!那京城之中关于您和了悟大师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