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摆着就是祖父在提防着他。
这么多年。
无论他如何的孝顺,无论他如何的主动接近去讨好,可祖父对他这个庶出的孙子,似乎总是隔着那么一层东西,总是和他亲近不起来似的。
祖父每每看到他,虽然在笑,可那笑,却总让他觉得疏离,觉得敷衍。
他小时候,无论犯什么错了,祖父从来不会打他,最多就是板着脸批评他几句,然后便放话让父亲教导好他,随后便急冲冲的走了。
而大哥……
犯了大错,祖父就会用荆条抽打,但抽打完了,却又会各种哄,会趴在地上给大哥当马儿骑,会把大哥架在脖子上出去逛街,而这些待遇,他统统都没有享受过。
无论他怎么靠近祖父,祖父对他,却始终都对面热心不热的对待。
就好似他只是一个客人,一个无足轻重寄宿在国公府的客人。
看着委屈至极的儿子,秦书墨一脸惆怅的一叹,看着儿子道:“人和人相处,可能还是要看缘分的,可能你大哥的性子,恰好就对了你祖父的胃口……别多想,现在你已经是秀才了,回去好好温习,加把劲儿,明年肯定能考上举人的!”
一听爹提起科考之事,秦濓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爹,儿子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爹你失望。”
“好,有志气,走,吃饭去。”秦书墨拍拍儿子的肩,父子两亲亲热热的朝饭厅走去。
……
第二天.
京城的所有酒楼,茶楼,客栈,一夜过后,仿佛所有说书先生都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再也没有讲有关三河县的事儿了,而是改讲其它的。
京城乃天子脚下。
从不缺聪明人。
不用深想就能知道,这肯定是镇国公府出面干的。、
毕竟,镇国公府出了个战神,如今战神却沦落到三河县去当个小芝麻官,如今被说书先生一个个拿到台面上宣扬出去,自然会恼羞成怒。
所有人都以为,镇国公出面压下这事儿,是因为要维护战神的面子,维护镇国公府的面子。
怎么都料想不到,镇国公之所以出面镇压,而是因为对未来孙媳妇的看重,是在维护未来孙媳妇的清誉。
秦书墨用儿子和厉氏的消息作为代价,总算是和妻子重归于好了。
陈秋月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笑得合不拢嘴,一个人在屋子里兴奋的来回走了好几圈,随后猛的一拍桌子,对丈夫道:“我决定了,我要去三河县。”
刚想让媳妇帮忙给他做烧鸡的秦书墨,手里的茶盏吧嗒一声摔地上了,傻眼的看妻子:“你,你说啥?”
“我要去看我儿子,看我儿媳妇。”
“……”
“我知道你和爹的身份不可轻易离京,但是,我一个女人没这顾忌,哪个当你娘的不想儿子?而且我也就熠知一个独子,几个月不见,老娘想他了怎么的?”
“……”
“我这就去和爹商量,然后就进宫请求皇后给我赏赐些好东西,然后给我儿子和儿媳妇带过去。”
“……。别,你……。”秦书墨伸出尔康手,一句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妻子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邱府。
邱如媚在得知今日没有任何一个说书先生,继续讲三河县的事儿,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结果。
毕竟。
镇国公府虽然现在暂时式微,但只要战神秦熠知不死,只要边疆还有战乱,这镇国公府,早晚都会再次兴盛起来的。
“夫人。”
“嗯?”
“天气越发的炎热了,你又是个酷夏的体质,若是要回云锦县的话,就得在趁现在还不是太热时赶紧上路。”奶娘眉头微蹙的担忧看着邱如媚。
邱如媚慵懒的躺在竹子做的贵妃椅上,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不急,难得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多陪陪娘,以及妹妹。”
最重要的是……
她一手主导的好戏,才刚刚开了个场,精彩的还在后面,她怎么能错过呢!
……
这一日。
果真如途经三河县的“道士”所预测那般,蒙蒙细雨,如期而至。
言家村的半山腰。
云杉戴着斗笠,手里提着竹篮冒雨去了地里。
秦忠等四人看到云杉冒雨过来,皆是一惊,一个个忙不迭的戴上斗笠迎了上去。
“夫人,你这是要……”
“四季豆,豇豆和黄瓜,有些已经可以摘下来吃了。”云杉开心的对四人道。
一听这话。
四人眸子顿时就是一亮。
话说。
他们早就想尝尝这些新农作物的味道了。
云杉见四人这么开心,抿唇一笑:“走吧,和我一起去,我给你们讲讲采摘的注意事项。”
“是,夫人。”四人雀跃不已。
秦忠和秦诚,赶紧冲回窝棚,拿出小本本和毛笔。
一行人来到地里,云杉对四人道:“豇豆,四季豆,还有黄瓜只有这几苗,所以,最先结出来且长得颇好的,要留用来留种,等种子成熟了,我们还能重新再次播种一次,这样我们这一茬吃完,下一茬就又能接着吃,今天我只是把那些长得不好的给摘下来,给你们尝个鲜。”
四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只要有种子,再等两个多月就又能吃到更多的了,等等又何妨呢!
“你们看,这些四季豆,豇豆,里面的籽儿长得不均匀,而且个头长得也短小,这种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