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正解恨的云杉,一听这话都快要气疯了:“觊觎你妹啊~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无耻的混蛋?”
秦熠知满脸纵宠,指腹抹去她嘴角残留的血渍,好声好气的问:“……好,好,我无耻,现在心里舒坦点没?要不要再咬几口?”
“……”云杉气得双手直接就朝秦熠知脸上招呼。
一刻钟后。
秦熠知那张俊脸,彻底挂彩了。
幸亏云杉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脸上只是被指甲划破了一道道的红痕,要不然,云杉这两爪子,一定能彻底抓烂他的那张俊脸。
待秦熠知把气喘吁吁的云杉从怀里放下去后,云杉望着秦熠知那张满是泥浆和划痕的花猫脸,泛红的眸子,突的就哗啦啦落下了热泪。
被她这么欺负,这么折腾都不生气。
他……。
真的喜欢她吗?
真的就那么喜欢她吗?
别说是男权的古代社会,就算是在现代,一个男人被女人如此对待,也会忍不住还手亦或者是震怒不已。
可他却如此纵宠着她为所欲为。
有的时候,他气死人不偿命。
有的时候,他又好像从天而降,前去拯救她的超人。
有的时候,他又能对她细心呵护,对她关怀备至,处处为她着想。
这样一个对她如此好的男人,说没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前世今生。
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从未遇到过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只是……
为什么他偏偏是个朝廷命官?
为什么他偏偏还来头不小?
为什么他偏偏还长得那么好看?
她只是一个拖儿带女的寡妇,一个种地的农妇,她怕,她很怕。
很怕他所谓的明媒正娶,其实只是欺骗她成为他的后院之一;很怕他有朝一日厌倦了她,她就会被圈禁在那只能看到头顶一方小天地的荒芜后院。
没有了爱情,没有了自由,然后在被人遗忘的角落直至终老。
她想爱,可她不敢去爱。
一看云杉哭了,秦熠知慌了,手忙脚乱的替云杉擦拭做眼泪:“你,你哭什么呀?”
云杉定定的看了秦熠知许久,忽的挥开秦熠知伸过来的手,心乱如麻的转身就冲进了厨房。
秦熠知站在原地看着云杉的背影,被挥开的手依旧滞留在半空中。
黑眸里尽是落寞和无措。
接受他,真的就这么难吗?
她究竟在忌惮些什么?
她究竟觉得他哪里不好了?
厨房里。
没有哭声。
也没有其它声响。
安静得让秦熠知有些害怕,踌躇片刻,随即疾步朝着厨房走去。
……
厨房内。
云杉坐在凳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秦熠知站在厨房门口顿了一瞬,随后走了进去,蹲在云杉身前,粗粝的大掌紧握着云杉微颤的双手,柔声提议:“今天外面天气很好,我带你去山上逛逛,散散心怎么样?”
云杉垂下了眸子,看着他紧攥着她的大手,喉咙梗得很是难受。
过了好一阵后。
云杉这才抬眸看向秦熠知,使劲儿的抽回了手,笑得客套而疏离:“神仙婆婆说,从今天开始,将会持续十二天的艳阳天,十二天过后,便会接连下半个月的雨。”
秦熠知眸光一怔。
没料到云杉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上。
同时,心里也猛的一沉。
这几天,正是小麦和油菜收获的季节,若是收回来没有太阳晒干,这一年,无数的百姓可就要白忙活了,更重要的是,若是今年粮食大肆减产,接下来的三年灾难年,老百姓可怎么熬得过去?
云杉继续道:“神仙婆婆还说,若是抢收回来的粮食没有晒干,在雨水期间,可以把小麦和油菜籽放进铁锅里炒熟,炒干水分,这样总比收回来的粮食,放在那儿发芽生霉的强。”
秦熠知眸子一亮:这个倒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小麦炒熟了,磨成面粉做成糊糊吃,也是能填饱肚子的,能减少一些损失总是好的。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说?”秦熠知的声音有些抖,心里同时紧张不已。
云杉:“上次牛背山马贼掳走我一事,并不是受你的牵连,对方应该是冲我来的。”
秦熠知阴沉着脸点点头:“这事……我在审问马贼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很是歹毒,用一千八百两银子让马贼掳走你,并吩咐他们毁你清白,然后再把你卖进距离京城较近的县城青楼,至于两个孩子,更是吩咐直接砍杀了,你仔细想想看,你可以得罪了什么人?”
云杉心中大骇,脸色刷一下就变了。
毁她清白?
卖她进青楼?
还要杀是小川和晴空?
如此恶毒的手段,究竟是谁要对付她一个村妇?
秦熠知见云杉脸色大变,伸手轻拍云杉的后背安抚:“别怕,一切有我呢,今后不会再有人能伤到你们了。”
云杉哆嗦着唇,好一阵后,这才道:“我,我不知道,我平日里接触的人,就只有言家村的人,对了,还有镇上我的前未婚夫,但他们也只是做点小生意糊口,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来收买马贼对付我的。”
镇上的那一家子,秦熠知自然也是查过的,对方的确是没那能力和金钱去找马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