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靠山越大,就越安全。
有的时候,一旦时机不对,大靠山反而还会成为催命符。
若是她刚才对马贼说,秦忠背后的主子是朝廷命官,那么,她将必死无疑。
幸亏她前几天咬牙坚持,没有贸然开口,要不然,指不定她现在尸体都要开始腐烂了。
若得知她的靠山是朝廷命官,马贼要杀她灭口,就有三点原因。
一方面:是她已经看到了马贼的真面目。
另一方面:是她已经知道了马贼的巢穴所在,虽然她一路上蒙住了眼,但马贼为了不暴露老巢的所在,必定会错杀也绝不会轻易留下后患。
还有一个方面:是这些马贼已经和秦忠极其背后的主子结下了仇怨,放她回去,秦忠背后的主子也不会领情,所以,马贼只能选择杀死她。
正是考虑到综上原因,为了活命,于是她急中生智的半真半假编造了一个谎言。
她说秦忠背后的人是商人,同时,还利用这个时代女人最看重名节的这一点,来捏造两个孩子的身世,话里还含糊的暗示那个所谓的假爹,只是商队走商的管事。
商人有钱却无权,尤其还是经常会和土匪打交道的行商们。
一般同拦路的劫匪,能适当的舍财免灾,便不会去主动去结仇。
所以,马贼们就不用有所顾忌。
设定两孩子假爹是个管事的身份,就不会让马贼如临大敌的急着灭她的口。
毕竟。
一个商队的管事,即便是能贪墨一些银子,即便是能用手里的那点小权利谋私,但区区一管事,背主也不敢掀起多大的风浪。
就算姘头被掳走,管事也绝对不会不惜一切,派人冒险前来搜寻。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只是……
若大姨妈一旦离开。
若秦熠知的人,在接下来的四天还没找到她,她可真就要贞洁不保了……
一想起那些杀人如麻,胡子拉碴,长得还忒丑的马贼,一想起若是要她和那些人睡,云杉顿时就有股作呕的冲动。
同样都是长胡子?
为什么秦熠知的大胡子,她就不会觉得很猥琐,很恶心,很令她作呕呢?
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线一下子搭错了?云杉脑子里突的浮现起她和秦熠知滚床单的画面。
“?”云杉反应过来后,一脸惊恐的忙不迭摇了摇脑袋。
话说……
刚才脑子里浮现起她和秦熠知滚床单时,怎么就不觉得恶心呢?
冥思苦想了片刻。
云杉终于想出了答案——这应该还是要看颜值,要看气质的。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云杉嘴里小声的不断呢喃着:“秦熠知,秦熠知……你可要快点来救我……。”
……
今儿的天,暗沉沉的。
有股暴风雨即将来袭的架势。
果不其然。
刚刚过了午时,乌云压顶的天空,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牛车上。
两条狗子一左一右的趴在小川的大腿上,睡得沉沉的,还打起了呼噜声。
小川脸色煞白,紧抿着唇目光悲戚的看向外面落下的雨,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后,这才终于发出声音来。
“你说,他现找到我娘了吗?”
云祁坐在小川身旁,背靠车厢同样看着外面的雨,听到小川这话,沉默了一瞬后,道:“会找到。”
是啊。
肯定会找到的。
只是……
找到之时,厉云杉究竟还活没活着?究竟有没有被那些马贼欺辱?这个问题,现在谁也不敢保证。
小川并不是真正的五岁孩童,他自是听出了云祁话语里隐藏的深意,当即身子就是一晃,眼前一黑。
“小川?”云祁赶紧出手稳住小川的身子,看着明明已经很疲倦很疲倦,却依旧不敢睡过去休息的小川,后悔刚才怎么就一时嘴快,把心底的顾虑给泄露了出来。
小川脖子好似生锈的极其一般,缓缓的侧头看向云祁,含泪的双眸有些呆滞:“若是我娘有个好歹,总有一天,我会杀了秦熠知,杀了他给我娘报仇的。”
云祁:“……”
这孩子,小小年纪也不知经历了什么?
心中的杀戮实在是太重了。
云祁伸手替小川把了一下脉,这孩子,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这些大人一路奔波了几天几夜,现在一个个都快撑不住了。
只是。
这孩子着实不能在这么继续强撑下去了。
思及此。
云祁给坐在车厢口避雨的秦诚一个眼神,秦诚当即会意的朝车厢里挪了挪身子,随即在小川还没反应过来时,出手飞快的击中了小川的后劲处,小川身子一软,倒在了云祁的怀里。
“把这两条狗挪开,腾出些位置让小川躺下好好睡一觉。”
“嗯。”秦诚点点头,动作轻缓的把两条睡得死沉的狗子挪开。
云祁脱了一件外袍替小川盖上。
想了想,担心小川受凉,又把两条狗子抱过去放在小川身旁。
秦诚看向云祁,商量道:“云公子,主子现在还没有派人回来报信,不若……我带几个人前去看看?”
云祁淡淡的扫了秦诚一眼:“不必,人多了反而碍事,我们原地待命等候通知便是。”
“是。”
……
昨儿才辛苦归来,今儿又审问出了厉寡妇背后并无什么大靠山后,马贼们便彻底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又下起了雨,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