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回答了皇帝的问话。
同时。
也在变相的暗示皇帝把秦濓给放回来,让秦濓在病重的祖父床前伺疾。
皇帝能在精明且多疑的太上皇手下,稳稳当当的做了十多二十年的太子,哪会是个善茬?
假装没听出秦书墨话语里的一语双关。
皇帝感慨的深深一叹,红着眼,随后拍拍秦书墨的肩:“爱卿纯孝,实乃孝子之典范……。老国公戎马一生,更是为大乾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老国公和先祖一起打下了大乾这天下,朕一直都很敬重老国公的为人,朕算起来,也是老国公的晚辈,只是如今大乾内忧外患,朕实在很难从朝堂的诸多事务中脱开来经常探望老国公,爱卿,好好照顾老国公。”
秦书墨心底满心的失望:“……。遵旨。”
皇帝转身笑眯眯的看向躺椅上的镇国公:“老国公,你好生养病,朕公务繁忙,这便回去了。”
“……咳咳咳,恭送,恭送皇上,咳咳咳……。”
“臣恭送皇上。”
皇帝替镇国公又捏了捏被角,这才直起身看向秦濓:“走吧。”
“是。”秦濓恭恭敬敬的点点头,随后又侧头看向躺椅之上的祖父:“祖父,您多多保重身体。”
“嗯,嗯……。咳咳咳……。”镇国公猛烈的咳喘着,浑身大汗淋漓,面色绯红,虚弱至极的看着秦濓含糊应道。
秦濓深深看了父亲一样,转身便跟在皇帝身后离开了。
皇帝带着秦濓刚刚离开镇国公的院子,秦七便提着茶壶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热得满头大汗的主子,急忙问着两个侍卫:“没出什么事儿吧?”
两个侍卫摇摇头。
秦七松了一口气。
随后吩咐其中一个侍卫前去查看皇帝的行踪,若是皇帝和秦濓走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便即刻前来汇报。
那侍卫点点头,急忙走了出去。
镇国公阴沉着脸,猛的掀开棉被,捏着衣袖胡乱的擦拭着满脸的大汗,擦完后,扯着衣袖当扇子不停的扇风,粗喘着气,看向刚刚摔烂茶壶和茶杯的房门口:“去把府医叫来。”
“是。”秦七急忙领命,回头对身旁的手下吩咐:“赶紧去叫府医过来。”
侍卫点点头,转身急忙忙离开了。
秦书墨看老爹被热成这样,心里担心的不行,看向秦七吩咐道:“快去多拿几张干净的布巾来。”
担心阴险狡诈的皇帝等下杀个回马枪,看出父亲是在装病,所以,即便是父亲身上的衣服都几乎汗湿了,秦书墨也不敢让父亲去更换,只得让秦七回屋子去拿了几张干净的布巾,准备等下给父亲垫在胸前和后背,以免父亲受凉得了风寒。
片刻后。
秦七从屋子里出来了。
秦书墨把布巾亲自给父亲前胸后背都垫上后,神色凝重的看向父亲:“爹,皇上今儿突然带着秦濓驾临镇国公府,皇上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镇国公抬眸看向儿子,神色有些复杂。
秦书墨被父亲这眼神看的心里顿时一紧,心底忽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镇国公迈步朝着屋内走去,秦书墨愣了一瞬,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跨进房门口后,镇国公脚步一顿,神色阴鸷的低头看着地上摔碎的茶壶茶杯瓷片,语气阴沉,透着浓浓的戾气。
“看到了吗?”
“?”秦书墨此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完全搞不懂父亲这话里的深意,愣了一瞬,老实的点点头:“看到了。”
“这便是皇帝带那小畜生今日前来的目的。”
秦书墨听到这话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顿时吓得心惊肉跳,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都好似被冻住了——遍体生寒。
府医被侍卫急忙忙带来了。
秦七忙不迭的对府医道:“快看看地上这些茶水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府医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随后蹲下身捡起一块较大的瓷片,那瓷片里还有残留的茶水,掏出银针一探,银针接触到茶水的那一端,立马就变黑了。
看到这一幕。
在场的所有人都黑了脸。
府医拿起残留着少许茶水的瓷片,放在鼻下闻了闻,因为有着茶水浓郁的味道掩盖,所以这剧毒之药的气味很淡很淡,淡到大部分常人都很难发现,若不是有医术的人,懂药理的人来仔细辨别,还当真发现不了。
“是什么毒?”秦书墨忙问。
“……是七日睡。”府医神色凝重的说道。
见众人一脸都未曾听闻的表情,补充道:“此药乃前朝后宫一皇贵妃身边懂药理的宫女所发明,采用了南疆的一种毒花的花粉和一些道士炼制的丹药所制,无色,味淡,尤其是放在茶水里,亦或者是食物中,令人防不胜防,一旦有人中了这个毒,据说一个时辰后,便会有嗜睡的反应,而一旦沉睡后,便醒不过来了,接连睡上七日,第七日便会呕血身亡……”
府医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真真是……吓得心惊担颤
想想刚才就只有皇帝和二公子来过。思及此,府医心肝噗通噗通的狂跳。
镇国公面无表情的看向府医:“下去吧。”
府医恭敬的点点头:“是。”
镇国公看向秦七:“守好院子,有人来,立刻出声提醒。”
“是,主子。”
镇国公一甩衣袖,疾步匆匆的走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看向儿子,忽的勾唇一笑,讥诮道:“秦濓那小畜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