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路过来,也是听说了几句。
闻言,皱了皱眉,然后看向一直安静站立一侧的花慕青,二丫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众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在花慕青身上。
花月芸更加不忿,原本就是她挑拨离间的!怎么能叫她说!
花慕青笑了笑,似乎是没听到花月芸这句污蔑。
只是温婉谦和地张口道,回祖母的话,今日我原本是在园子里闲逛,偶然遇到七妹,见她神情凄苦,心里也内疚那日没将三姨娘救下。
这一句话一出,褚秋莲就察觉不对了。
下意识想阻止花慕青继续开口。
却不及她张口便娓娓道来,仿佛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又见她衣着单薄,便过去劝慰了几句,还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暖身。七妹想来是心里太过难受,便与我说了几句,言语里
说着看了眼褚秋莲,分明眼里有着一抹讥讽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同情而无奈的,还有几分对夫人的不满。不想,夫人与四妹也刚好从园子里路过,便起了争执。七妹大约是伤心过度。
具体如何争执,花慕青却是一句没说,看似十分公平。
却让人分明怀疑——花常好为何不满褚秋莲。
老夫人自然也察觉到了,便问,七丫头缘何要出言顶撞老大家的?
褚秋莲心里咯噔一下——那一晚的事,众人只是捕风捉影,连花峰都以为褚秋莲是去解救两个女儿的。
若是被旁人得知,她不但没有出言相救,反而想嫁祸他人!
那她的名声的脸面
当即开口,大约是三姨娘不幸,她便将心中痛恨怪在了媳妇身上,媳妇也是无辜,母亲,您
我没问你。
老夫人没理她,直接看向花常好,七丫头,你来说。
褚秋莲立即眼神如毒地看向花常好,试图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此时的花常好,哪里会理会她的警告。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声音凄厉地说道,祖母,是夫人害死了我娘啊!!
整整半个时辰。
花常好将那一晚的事,事无巨细地全部道来。
褚秋莲如何的嫁祸与躲避,花慕青如何的大义凛然,三姨娘的死,以及她自己那一瞬的犹豫。
竟然丝毫没有隐瞒。
老夫人听完,早已怒火难遏。
一手摔了茶盏,看向褚秋莲,你就是这么给我花家当媳妇的?褚秋莲,从前你再怎么作恶,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你怕是想让我花家死在贵人手里,才甘心是吧!
她恼得,却不是褚秋莲如何顾及自身不管他人,竟然是褚秋莲为了花月芸,得罪大长公主!
花常好闻言,有些愣,也有些傻地跪坐在地上。
唯独花慕青,早已猜到,神情淡冷。
褚秋莲一个转身,也是跪在了地上,垂眸道,老夫人多虑了,大长公主再如何跋扈,终究还是要顾及我娘家身份的。
你!
老夫人气结,差点晕过去,好好好!你这是要拿上都护府来压我,是不是?
褚秋莲神情淡漠地低头,媳妇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
老夫人冷笑,顶撞大长公主,嫁祸花府子嗣,以娘家身份威胁我这老妇。好,褚秋莲,你好得很!
褚秋莲面上露出一丝不耐。
在花府,她虽执掌公中大权,可花峰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愚孝之子,凡事绝对不能忤逆老夫人。
所以,她事事都不得不低这老妇一头。
原先想着,她懂事识趣,自己缩在她那院子里,不天天到自己跟前来碍眼,便是忍一忍也无妨。
谁知现在,竟然还真拿起一家之主的做派了。
索性也不再忍下,站了起来,冷冷道,母亲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花常好,我是一定要处罚的,来人,拖去祠堂,直接掌嘴五百!
五百?
花月芸当晚在大长公主府,不过几十下,脸就已经肿成那样,若是五百,那花常好不仅面容全毁,恐怕连命都不在了!
好狠!
花常好一颤,却没有乞求哀叫,只是讥讽地看了眼大夫人。
花慕青扫了一眼得意的花月芸。
而那头,老夫人因为褚秋莲站起来,这好无规矩的顶撞,早已气得眼前黑。
闻言,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
花慕青垂下眼眸。
快走过去,一手扶住老夫人的手臂,另一手指像是无意地在她手腕处轻轻一按。
老夫人登时就清明了几分,张口便骂,都给我住手!我看谁敢!
褚秋莲厉喝,拖出去!
众奴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浑身抖地扶着花慕青的手站起来,指向褚秋莲,褚秋莲,你还把不把我这老妇放在眼里?敢当着我的面,打杀我花家的子嗣!你信不信我让你滚出花家!
褚秋莲冷笑回头,花家?这花家哪一样东西不是靠我娘家撑起来的?让我滚出花家?
说着,又看到站在老夫人身边的花慕青,笑容更加狰狞,原来你们花家喜欢做的,就是过河拆桥?怎么,丢了一个下堂妇不算,现在连我也看不顺眼,觉得自己现在真是金贵的高门老妇了,想再给花峰找一个听话的,能随便被你们使唤的女人?
然后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别做梦了!
你!
老夫人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背过去,指着褚秋莲说不出话来。
花月芸瞅见褚秋莲这般不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