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所谋,我一概不知。见她一面,也想问一问,是否有需要我帮助的,或是有什么为难,至少……我是她姨母,算得上娘家人,总不会害她。”
这一句娘家人,说的可就有点意思了。
慕容尘的面上浮起一抹似笑非笑,他单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瞧了瞧。
片刻后,才慢慢说道,“你对本王知晓多少?”
兰英一愣。
又听慕容尘问了一句,“对本王与慕青在大理之事,又了解多少?”
兰英眼神微沉。
“她来龙都之后,虽她不说,用心无非是不想连累你满门。而你,为她又做了什么?几句好话,几声关心?”
慕容尘的声音低柔轻缓,似是在随意聊天。
可问的内容,却越来越尖锐,刻薄,直戳人心。
“她屡次受伤,图谋之事凶险危难,你又在做什么?袖手?旁观?任由她闹腾,涉险?”
“呵,你说你不会害她,那你又护了她什么?什么也不曾做到,你又有何底气在本王面前理直气壮?”
慕容尘说着,露出一个冷若冰封的笑来,“就凭,她信你?”
“!”
最后一句,仿佛当头棒喝,直敲得兰英头昏脑涨,两眼黑。
身子晃了晃,扶住桌面。
慕容尘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
兰英沉默半晌,才再次抬起头来,看他,“我确实有私心……罢,多说无益。只是,宸王殿下既然对我如此成见,又缘何要唤我至此?”
慕容尘说道,“本王知晓你有几分能耐,需要你替本王做几件事。”
兰英脸色难看,就算她放弃兰月公主,女皇继承人的身份,却从来也没被人这般颐指气使过。
咬咬牙,问:“王爷想让我做什么?”
慕容尘扫了她一眼,说了几句话。
听完,兰英的脸色变了又变,良久,问道,“王爷与慕青在大理,到底……生过何事?”
“你无需知道。”
慕容尘态度冷淡。
兰英深吸气,只觉得这人比之传言的凶残来,其实更加得诡谲多变,心思莫测,城府深沉到几乎可怕的地步!
这样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一直做那池中困物?
若不是花慕青的缘由,她怕还真不会知晓,那位传言残暴无脑的宸王,居然是这样一位龙暗藏之人物!
又轻吐出一口气,问道,“那王爷可是决定了?要照顾慕青生世?若是这几桩事做成,不知……臣妇,可有机会看到王爷迎娶慕青的大喜之日?”
慕容尘似是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太过短暂,一瞬便听不见了。
“这个,你更无需操心。”
听到他这话,兰英终于忍耐不住怒火,“王爷还是不要太过自信得好。前儿个,镇国将军府,请了我与外子过府,为的正是慕青的亲事!”
门外,鬼二瞪了瞪眼,鬼三与鬼五对视一眼,都觉不妙。
果然,里头,慕容尘原本松懒低笑的神情敛去几分,抬眸,冷冷地朝兰英看去。
兰英也不惧,原本为了花慕青她就没做多少事,至少这一回,她该是要为她推一把。
便又道,“镇国将军府上的二公子,家世显赫为人又亲切随和,见过慕青,十分喜欢,已经托请老将军,入宫请帝极下旨赐婚。”
果然,慕容尘的脸上越来越冷,原本不在意的黑眸,渐渐幽沉,望之生寒。
“镇国将军夫妇请我与外子过府,一来呢,让我问一问慕青的意思,二来呢,也是是想合一合二人的庚帖是否合适。”
兰英说着,看向慕容尘,“我并未直接回绝。”
慕容尘此时已是眉眼含霜。
他冷冷地看向兰英。
兰英这回倒是笑了,“另外,不知王爷是否知晓,周贵妃原本的赏花宴,就在这两日,可却突然宣布延迟。王爷知道是为何么?”
“周贵妃,可是镇国将军府二公子的姑姑,这一次的赏花宴,重头就是想让周二公子与慕青见一见,好让二公子能打动慕青,抱得美人归。从镇国将军夫妇,到周贵妃,还有周二公子,为了能娶到慕青,端的是煞费苦心。”
“所以,王爷,不要以为慕青是个尽在你掌心里随意摆布的玩意儿。她痴心一片,你若不诚心相待,自是有大把的好人家任由她挑选。”
“还有,你与她在大理的事,为何我要去打听知晓?嫌不够知晓你是做了多少混账事么?我且问你,晟儿是如何来的?”
慕容尘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
门外,鬼二扶了扶额头,鬼三捂住一脸好奇想出声的鬼五。
兰英还在责问。
“你与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反倒叫一心爱慕你的慕青替你抚养。你自己回到龙都快活自在,又可曾想过她在大理如何自处?”
“一个尚未婚配的女孩子家,带着未婚夫的孩子,还那样贴心仔细地照顾。甚至还为了寻你,千辛万苦地追来龙都,受了如此多的罪。我看在眼里,如何又忍心去揭她过往的伤疤?”
“我要是她的亲娘,别说她与王爷如何情深,哪怕你们有了肌肤之亲,或是生了孩子,看到你这般对她,我就算打断她的腿,也绝对不许她与你再有来往!”
兰英愤愤,终于把这些天的担心与愤懑给全都说了出来。
甚至还恶狠狠地瞪着慕容尘,“慕容尘,我警告你,她是我兰月的女皇,黄金权杖就算她移交于旁人,她也是兰月如今唯一的女皇,只要她一句话,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