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尘会对花慕青做那样的事么?
他不由想起,那一年重逢之后,他与他,四目相对时,他只从慕容尘的眼睛里,看到了冰冷的暴戾。
他当时就明白,慕容尘,什么都知道了。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装作不知道,只要这么就疯玩下去,总有一天会真的什么都会像他以为地那样,不曾生过。
可当真的两相对立的情况生时,他竟丝毫没有与他对抗的能力!
花慕青,这样一个让他难得动心的女子。
他,能抢得过慕容尘么?
“砰!”
一拳砸在墙上。
小厮吓了一大跳,“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周晗收回渗血的手,片刻后,拉过马缰,沉声道,“去请我爹回府,就说我要请他,去帝极跟前求一份赐婚的圣旨。”
“赐婚?!”
小厮张大嘴,“二爷您要娶谁啊?”
周晗却没回答,一甩马鞭,纵马而去。
小厮惊疑不定,想了想,扭头跑远。
……
位于龙都的一座藏匿于繁华之中的隐蔽小宅。
慕容尘从抱着花慕青进来后,一直就保持着抱着的姿势,站在屋里。
花慕青反正被他抱着也不累,索性扭头看四处。
这个地方,显然是慕容尘的私宅,恐怕连帝极都不知晓。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了,院子大约有三进门,花园亭台却都布置得紧致而十分精美。
此处站的屋子,坐北朝南,东面是书屋,右面是寝屋,外间还有软榻以及休息的临窗小榻。窗外,是悠然静谧的花园,郁郁葱葱,淡雅平容。
屋子里纤尘不染,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且有居住过的气息与痕迹。
花慕青撇撇嘴,心说,就知道这厮不会轻易受帝极挟制。明明有能力给自己送信,却偏偏要那般不理不睬两年多,害她想得那样苦。
真真是坏蛋一个!
这样想着的时候,又忍不住去看慕容尘。
没想到,这厮居然一直也在看她!
那眼神幽冷似冰封千里,只对视一眼,就叫花慕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尤其那张本就欲魔森寒的脸,此时更是眉眼含霜,冬冽湛湛。
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夹杂冷冷寒香,缠绵散开。
让安静无声的屋内,浮动起一抹仿佛地狱的曼陀罗盛开时,黑暗又充满诡艳的气息。
慕容尘垂着那双黑到吓人的眼,就这么无起无伏无情无绪地看着花慕青。
这样的表情,实在……叫她有些生气。
眼睛一眨,突然起身,往那张她‘觊觎’了好久的菱唇上,张嘴咬去!
原本冷寒清幽的慕容尘看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意识想起了前一夜小家伙的‘突然袭击’!
神情一变,刚要往后一仰。
不想,花慕青却猛地蹙了下小眉头,吃痛地落回了他的臂弯里,忍不住抬手,要去扶受伤的肩。
就听上头,慕容尘隐忍含怒的声音冷冷响起,“你是不把自己作死,不甘心,是吧?”
花慕青扶肩的手僵了僵。
咬了咬唇,索性抬脸,破罐破摔地往他怀里一躺,“是啊!反正我就喜欢作天作地的,怎么样!”
“你……”
慕容尘蹙眉,“你是想气死我?”
花慕青瞥了他一眼,“宸王殿下反正也不会在意我这么个小女子,气死什么的,小女子可不敢当。”
“……”
慕容尘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
抱住她的手指动了动,很有一种想随时将她捏死的冲动。
可……看她比两年前更尖了的下巴,面色里几乎看不见的血色,肩头那几乎氤湿了半边身子的鲜血。
还有手腕上似乎从来没拿下来过的海底玉手镯,指间鲜红刺目的宝石戒指。
这个小女孩,对他,是真的动了心了。
为了他,来到龙都。
知道手里握着黄金权杖,兰月古国的势力就会跟随而上,为了避免被帝极的察觉,而放弃了这几乎能碾压九州的雄浑势力。
为了他,用尽一切手腕与心思。
不惜低下头,与景如云景如茵那一流周旋迎合,只想能正大光明地走到他的眼前。
为了他,受伤。为了他,算计。为了他,涉险。
纵使她是一个满身都是刺,刺中都是毒的小毒花,食人花,饮血花。
又怎样?
她算计自己。慕容尘虽然不想承认,可心里的喜悦,却是从游园会那日之后,就愈不可控制地漫溢出来。
那股夹杂狂喜的暖
流,猖獗又放肆地在他的体内横行游走。
他真的很想跟怀里这朵绝世无双的小花儿说——留下来吧!留下来。
可……
他松开的指尖又收紧,强忍着心头巨大的心思,将她放到临窗的小榻上,转过眼,冷声道,“本王自然不会在意,不过是看在故人之交上,提醒你几句罢了。”
花慕青刚扭着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就被这句话给气了个好歹。
拿眼去瞪他,不想这家伙完全避开自己的视线。
干脆扭头讥笑,“是啊!龙都的人都说王爷冷血冷情嘛!怎么会在意我这么个小小故人呢!”
慕容尘长眉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拧,看了眼那小丫头,又很快收回视线,依旧冷着声音道,“九门提督府,你不用回了。趁此机会,我会安排,送你离开龙都。”
“……”
原本以为说出这样的话时,花慕青会再次激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