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荷倒是之前在大理见过许多——那些人,花慕青不管他们,倒更加放肆起来!甚至还有敢偷偷潜入后宫,在花慕青所住的玄清宫门前,蹲守一夜的!
花慕青略想了想,道,“罢了,等我将来入了宸王府,这些人,自然会歇了心思。”
春荷愣了愣,片刻后,又点头,“是了,小姐若是嫁给殿下,也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事了。”
花慕青笑,看了眼春荷,摇摇头。
九门提督府大门外。
周晗懒洋洋地跨上那匹汗血宝马后,捏着马鞭甩了甩,问后头的小厮:“今天二公主府上,有什么宴会么?”
小厮一愣,想了想,道,“有二公主年年都会在放灯大典后巨形的祈福道场,道场过后,便是宴会。”
“道场?”周晗摸了摸下巴,“她家有人仙逝了?”
小厮吓得赶紧往四周看了一眼,紧张地凑到他跟前,低声道,“二爷,您可小心点说话吧!那二公主,年年这样大张旗鼓地做道场,为的,正是她那一年刚刚出生就夭折的长子!”
周晗纳奇,“那有何不能说的?”
小厮又赶紧想去捂他的嘴,又不敢捂,更压低了声音道,“那可是帝极的长孙!有私下传闻,说那孩子,是叫……”
他小心地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那里头的,害死的。”
周晗眼神微变——若真是如此。
二公主无法抱怨无法说出是谁害了自己的孩子,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多年压抑的情绪。
这场祈福道场,还真不是一个适合宾主欢宜的好去处。
花慕青,为何会要参加这样一个卷在权利争斗中心的宴会呢?
周晗想着那双通透中含着几分脆弱的眼睛。
顿了顿,道,“去,给小爷弄一份这祈福宴会的请柬来。”
小厮神情剧变,“二爷?您干嘛要搀和进这样的事情里头?不想啊,要是让将军和夫人知道了,会打死小的啊!二爷,您放过小的吧!”
周晗顽劣俊俏的眼角一沉,扫了一眼那小厮,“你是怕回去后被我爹娘打死,还是怕现在直接被我两鞭子抽死?!”
说着,一甩手里的马鞭。
小厮浑身一哆嗦,哭丧着脸点头,“二爷别动怒,小的这就去,这就去!您,您可要看在小的忠心的份上,千万顾全小的啊……”
“还不快去!小兔崽子!”
周晗笑骂一声,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惊得周围一圈鸡飞狗跳,人怒狗叫的。
小厮叹气,扭身,朝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
宸王府。
慕容尘听到鬼二的通报,气得一掌拍在那金丝楠木的矮脚榻上!
贵比黄金的桌子,登时四分五裂。
鬼二不动声色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就听慕容尘怒极而骂,“不要命的小东西!景如茵(二公主)那里,也是她能去的!”
鬼二僵了僵,扫了眼站在门口死都不愿进来的鬼三鬼六。
咳嗽一声,道,“殿下,如今也不是恼怒之时,该是想法子,如何保了小姐安全才是。”
慕容尘又一掌扇倒了旁边一座价值连城的前朝花瓶。
鬼二垂着眼当空气。
鬼三鬼六对视一眼,一起往后悄悄退。
便听慕容尘在里头怒喝,“鬼三鬼六,去安排!本王,要去一趟二公主府!”
鬼三大喜,扭头就跑!
鬼六嘴角抽了抽,应了声,“是。”便去追鬼三。
鬼二悄悄地看了眼虽是盛怒,却少了那层鬼神难近的冰冷气息,多了一股子鲜活之态的慕容尘。
心头微喜,挤出一点笑容道,“殿下,小姐此举虽是不妥,可若是小姐能得到二公主与四公主共同的支援,将来就算真被帝极知晓,只怕能多几分胜算……”
“本王何曾不知晓那死丫头的心思!”
慕容尘邪眸幽沉,微沙低冷的语气里是压不下去的浓浓怒火,“可本王不需她如此冒险!景如茵现在就跟疯婆子一般,她若是一个不慎,被伤了要如何?!连本王都不舍得叫她伤了一根……”
话没说完,慕容尘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顿住!
鬼二沉默,心说,是不是该装作没听到?
好像不太可能。
只好勉强赔笑道,“王爷心疼小姐,也该知晓小姐是为了能跟王爷早日长久,才行如此凶险之法。昨夜……王爷不当那般对小姐……”
说不下去了。
好么,他虽然不知道昨晚慕容尘跟花慕青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可慕容尘回来后,一直到刚才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看!
尤其是,一会阴沉,一会诡冷,一会还莫名其妙地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那种,这怪异又可怕的模样,简直吓死他们一群人好么!
慕容尘看了眼外头看不见日头的天色。
初夏暑气上来的早,偏偏今日又异常湿闷,让人心头愈烦躁。
“死丫头,今日我非捏死你!”
慕容尘又恶狠狠地放了句狠话,广袖一挥,走出屋外。
……
“咕噜噜。”
低调又足以彰显身份的青顶樟木小车,从九门提督府出,前往二公主府。
因着兰英从昨晚就一直在操心宋蕙差点被绑的事,只当她说去公主府,是去四公主那儿,也没多问。
是以,花慕青前往二公主府上参加祈福道场的事,兰英并不知晓。当然,在事后,她听闻后,吓得差点摔了手里要给宋蕙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