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云一听就知道,那花露,绝对不是巧合地洒到她身上的!
当时谢过李德海后,扭头就命人去找了那世家小姐!
在宫廷上人来人往的大路上,直接将那小姐的脸都抽烂了!
那小姐本来一开始是什么也不肯说,直到被景如云快打死了,这才哭求着说道,是周舒月和何琳,让她拿那花露水,去和顺宫寻她们的!没成想会遇到景如云,惊慌之下,才将那花露洒在她的裙子上。
景如云是什么人,她信了这话就有鬼了!
当即心下一思忖,便现点端倪来!
那和顺宫,正是帝极的后妃,何嫔的宫室!而何嫔,是何琳的堂姑!
能知晓帝极对迎春花花露敏感这样私密事情的,除了后妃和贴身伺候的人,还能有谁!
景如云说起往事,面上阴鸷难消,“何怡(何嫔)这个老女人,那一阵子私下从宫外求了助孕的方子的事被本宫知晓了,本宫讥讽了她两句,她便想用阴私手段谋害本宫!哼!就这样坏了阴德的玩意儿,还想生儿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原来,宋蕙口中所说的,景如云因为一个世家小姐将她裙子弄脏,就将那小姐打得毁容的事,以及针对作践周舒月的事,竟然内里还有如此原因。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花慕青低笑——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一世,倒是长进不少。
不过,这个景如云做事肆无忌惮,张扬又不羁的风格,还真的跟慕容尘有几分相似!
心下正想着,便听景如云说道,“本宫后来让人一查,花露一事,果然就是何怡那老贱人,跟那小贱人何琳一起合谋的!你说,这何怡何琳好歹都姓何,可这周舒月在里头搀和什么?”
花慕青低笑,“说不准,是这位周二小姐太过心善,被这姑侄二人哭了一通,便心下不忍,帮着出谋划策呢?”
景如云登时就眼神阴沉地朝花慕青看来,“心下不忍?心下不忍,能帮着谋害本宫?能拖着你表妹做靶子,自己逃身?哼!小贱人一个!不让她露出狐狸尾巴来,本宫便不姓景!”
这就是景如云几次三番作践周舒月的真正原因了。
她要逼着周舒月自己暴露真实面目来。对于这种十几年都以名声为活的女子,没什么比毁了她的名声,更叫她痛不欲生的事了。
不得不说,景如云果然是宫廷里长大,又在龙都活得如此肆意嚣张却无人敢动的地步。
心思手段果然犀利。
打蛇专打七寸。
经昨天那一手,周舒月的名声,在龙都,可算是毁了。
还顺带踩了一把李学才。
可算是把心头的恶气给出了。
花慕青笑着摇头,“周舒月若是个聪明的,就不该招惹您。昨儿个让她到跟前伺候,她继续装模作样地伏低做小,公主殿下拿捏不到她的软处,也自然不会对她如何。”
顿了下,见景如云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更没恼怒了的模样,便继续说道,“她倒是好,那般大呼小叫的。恐怕本是想借机让人知道您是如何为难她的,好让世人知晓她何其不易,再让您看着人多便能趁势收手。不想,公主殿下却不像她想的那般行事……”
没说完。
景如云脸上的阴怒转为笑意,自顾接道,“本宫不像她那般将名声视作命根子一般,自然不会计较旁人如何看本宫了。哼,她也不想想,本宫连面都敢正大光明地收了,还会在意旁人如何议论本宫么?那些人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宫去在意?”
这话,跟慕容尘说过的极像。
花慕青忽然想到——不知,景如云跟慕容尘的关系如何?
这个念头一掠,她忽然就生出了一点别的心思。
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景如云,笑道,“公主殿下性情爽朗不羁,那日我见康王邵王两位殿下,还以为,贵人们都是我等小民不可攀望的,不想身为真龙之子,也有公主这样随性的性子。”
她这话说得有些唐突了。
可景如云难得遇到个说话对胃口又直接的,且因为对花慕青另眼相看了几分,便丝毫没有计较她言语之中的冒昧。
笑着道,“本宫这算什么。你到龙都,该听闻了一些那位宸王的议论了吧?”
花慕青一手下意识覆住另一手上的猫眼戒指,笑了笑,没说话。
景如云已经自顾自说道,“那一位,才是做事放荡不羁呢!哼哼,这整个龙都,本宫也就看他顺眼些,可惜,到底身世……”
说到这便没继续说下去,毕竟事关皇家秘辛,也不好在花慕青跟前多说。
便转开话题,“说了这会子闲话,到底你也还没说,想求本宫何事啊?”
花慕青掩下心思,笑着抬头,“与公主殿下聊得太投机了,竟给忘了。”
景如云笑着白了她一眼。
绿翘在旁边看到,眼神微变——景如云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会如此神情,这花慕青,好生了得!
不过才与景如云说这一会子话的功夫,竟然就叫这位龙都最性子专横的公主殿下,对她露出这样亲近的态度来!
“那日在礼部尚书大人府上比试,虽说是玩闹,可当时,康王殿下也是许下彩头,说胜出者,会得一盏五彩花灯。”花慕青道。
景如云挑了挑眉,“哦?十一弟竟许下这样的彩头?”说着,又露出几分鄙夷,“哼,他的心思不难猜。一准是想拿这个去讨好那何琳小白莲吧?”
花慕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