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开门营业,还是跟我去钓鱼。”李唯秋道。他四下看了看,随手找了两件东西塞进怀里,又瞅见花极天刚摆上的玉观音和铜罗汉。
“这两件东西,不是咱家的吧。”李唯秋一看,知道都是真玩意儿,值钱。
“哦,这是我的,我觉得反正都是卖,就放在店里。”
“行。那玉观音带上,跟我走。”
“钓鱼还要带古董?”花极天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李唯秋也不解释。
爷俩也都很有才而且奇葩,李唯秋不说给多少工资,花极天也不问。花极天身为店员,却把自己玩意儿摆到李唯秋店里,李唯秋也没意见。
若是被别人知道,这俩人的组合如此不伦不类,恐怕会笑掉大牙。
可是二人都似乎没什么感觉,似乎觉得很正常。
花极天按李唯秋的吩咐,找两个塑料袋,装上玉观音,提在手上。
在古玩这一行,花极天是新手,没有发言权,所以李唯秋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干。
花极天跟着李唯秋。走了三四个路口,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家典当行。
典当行里,有一个白胖的中年人。这中年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体一动,浑身的肥肉乱颤,这身肥肉如果刮油点灯,估计能烧十几年。
中年人看到李唯秋,满脸笑容:“李老爷子,请上座。”
李唯秋哼了一声,大喇喇就坐下了,中年人也没见有什么不豫之色。
中年人看到花极天,有一丝疑问。
“李老爷子,这小兄弟是……?”
“我的店伙计花极天,也算是我的徒弟。”李唯秋道,又对花极天道,“这位是典当行孙伍孙老板。这家典当行,就是他的祖业。”
孙伍大惊。
“李老爷子从来不收徒,也不用小伙计,花小兄弟看来很合李老爷子口味。真是羡慕花小兄弟,这一行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给李老爷子当徒弟呢。”孙伍赞赏道,他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花极天几眼,实在没有发现奇特之处。
“也是昨天才认识,不过就像你说的,合了老夫胃口。极天,把你手上的东西给孙老板看看。”李唯秋道。
花极天这才明白李唯秋说钓鱼的意思。
难道眼前孙老板,就是那条鱼?
花极天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然后往下一撸,露出玉观音。
孙伍站着看了半天,又弯腰看了半天,接着又摘下自己金丝边小眼镜,双手捧起玉观音,再看半天。
“这观音看着像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唯秋道。
“卖给他?”
“嗯。”
“也好,他是白水城有名的大枭,真的骗了他,我还有点心里压力。”孙伍道。真的被他发现了,孙伍还真怕兜不住。
“愿打愿挨。怕他个鸟。”李唯秋却是无所谓。
“您老当然是不怕,我还真怕他找上来。”孙伍实话实说。
听到这里,花极天才知道,这条鱼,另有其人,而不是眼前叫孙伍的白胖子。
李唯秋和孙胖子合起伙来,钓别人的鱼。
“准备卖多少?”
“这是清初的白玉观音,籽料好,但是成色算是一般。市场价应该九十个,咱们卖二百个,老规矩,市场价多出来的,二八开。”
“瞧好吧您呐。”孙胖子眉开眼笑,再加上他的金丝边小眼镜,活脱脱一个奸商。
孙胖子小心翼翼把白玉观音放在架子上。
然后,他就和李唯秋坐在那里喝茶。
茶未过三巡,店里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带着黑色墨镜,身高一米九左右,十分精壮威严,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很是骇人。
他似乎久居上位,不怒自威。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黑西装小伙,都是身体笔直不苟言笑,明显就是保镖。
“龙老板好准时,请上座。”孙胖子连忙站起来。
李唯秋没动,仿佛没看见这个龙老板,他年龄大了,外表看起来六十余岁,实际已经七十多,不动也倒罢了。
可是花极天也是老神在在,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