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下,浅金色的阳光,照着郁娇的半边脸颊,原本如玉脂般秀气的脸,更加柔美了几分。
水珠儿挂在头发丝上面,如雨后梨花。
楚誉望着她,愣了片刻神。
郁娇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环视四周的情况。
对于陌生的地方,她总习惯上打量一番,再说了,这天又马上要黑了,也不知林中是否藏着危险。
看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异样后,郁娇心中略微松了口气,又见自己衣衫全湿了,便伸手绞着衣衫上的水。
这般下去,只怕会生病。
郁娇想了想,便问楚誉,“你可带有火折子?”
她走得匆忙,根本没带这种东西。
要是没有火,这一晚就得穿着湿衣过夜了,山谷里凉风一吹,不病着也会遭罪。
不需郁娇问,楚誉已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有。但光有火折子,没柴火怎么行?我去寻些干柴来生火堆,你坐在这里不要乱走动,天黑,山路又不平,随处都可能有危险。”楚誉走到她的面前,说道,又伸手摸摸坐在郁娇身旁抖着身上水渍的灰宝,眼神忽然凌厉,“看好你主子,如有闪失,本王就将你剥了皮当晚餐。”
他知道灰宝是只灵兽,稍微有些风吹草动,灰宝就能感知得到。
而且,灰宝很护郁娇。
虽然它个子小,从头到尾巴处,也只有他手掌般大小,但是攻击起人来,并不比一个会武的男子本事差。
灰宝被楚誉一恐吓,吓得马上跳进了郁娇的怀里,身子抖个不停。
“娇娇救命啊,娇娇救命啊——,老子的肉根本不能吃!”
郁娇又好笑又好气,睇了眼楚誉,“放心吧,我不会乱走动,它也会护着我的,你快去吧。”
楚誉点了点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危险时,才转身离开。
不过呢,他也不敢走得太远,就在附近寻着枯枝。
郁娇抱着灰宝,坐在石头上,朝不远处的河水里张望着。
她担心那些杀手会寻过来。
还好,河里只有湍急的河水,并不见任何人影。
她又回头望向十几丈远的楚誉。
只见楚誉将长外衫卷起在腰间,别在腰带里,又将大袖子挽在胳膊中间,露出了一截强有力的手臂。
郁娇的眸光闪了闪。
想不到,从小养尊处优的楚誉,也会野外生存的本事。
他折断枯枝的手法,很是娴熟。
没过多久,楚誉就搂着一抱枯树和一捧枯草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山鸡。
灰宝看到那只肥硕的野山鸡,两眼放亮。
小舌头还舔了舔嘴唇。
楚誉看着它扬眉,“看在你尽心护主的份上,一会儿赏你一只鸡腿。”
灰宝哼哼,“小气!老子要两只。”
郁娇揉揉它的头,“我会给你另外一只鸡腿。”
“嘿嘿,这还差不多。”
楚誉听不懂灰宝的话,但看它一会儿龇牙,一会儿在郁娇怀里撒娇,估计是不满意自己的食物分配。
“去,再抓一只来,就给你两只鸡腿。”楚誉拎起灰宝脖子上的皮毛,将它往草里一扔。
灰宝“嗷唔”一声,跑掉了。
郁娇眨眨眼,“你让它抓野鸡,它会?”
“不会就不准吃!”楚誉放下野鸡,开始生火。
郁娇好笑着摇摇头,走来帮楚誉。
楚誉见她挽着袖子,走过来要生火,便伸手扶她坐回去,说道,“你坐在一旁,我来。”
郁娇干坐着,看着他生火,“那我做些什么?”
“你看着等吃就好。”楚誉道,又抬头看她,“有我在,你可以什么也不必做。”
郁娇看到楚誉眼底闪过一抹情愫,忙垂下眼帘来。
楚誉见她不说话,脸色微窘,唇角扬了扬,生火去了。
他寻了三块石块堆成一个简易的灶堂,然后,将一些枯草放入灶堂里,用火折子点着了火,再放上枯枝。
很快,温暖的火堆生起来。
“你先烤着火,我去洗野鸡。”说着,楚誉拎着野鸡往河边走去。
河就在两丈远的地方,郁娇转身就能看到他。
发现楚誉背着身子,蹲在河边洗杀野鸡,她便开始脱衣衫,不过呢,她不敢脱太多,只脱了外衫。
拎着外衫的衣领,抖开来烤干。
楚誉洗杀好了野鸡,回头时,见郁娇穿着一身中衣,在烤衣衫,他眸光微闪,放下野鸡,走到上游些的地方,脱了自己的衣衫,走进了水里。
郁娇烤了半天火,也不见楚誉回来。
她往河边看去,只见一块石板上,放着一只洗杀干净的野鸡,却不见楚誉的人。
往上游些的地方,歪倒着一双靴子,一侧的一块青石板上,放着几件衣衫。
那是楚誉的。
“这是……洗澡去了?”郁娇扬眉,想着他会游水,便没在意,继续烤自己的衣衫。
可是呢,她的一件外衫已经烤得半干了,仍不见楚誉从水里出来。
郁娇心头不由得揪起。
她将外衫往身上胡乱一披,大步往那两只放靴子的地方走去。
她站在河边望向河水里,河水不算太清,不过,藏个人,她还是能看清的。
只见河水里,隐约可见有个身影一直埋在水里面,随着河水的漂流,一起一浮。
“楚誉?”她喊了一声,里头没人应声。
郁娇心头一跳,慌忙跳进水里,去拉那个人,“楚誉,楚誉,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