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砍秦良玉脑袋的原因,还是宰了杨可栋从而引发的后果,文臣武将们都需要一个罪魁祸首来挡下大部分问责,本来嘛,大家伙都默契的准备不打了,杨应龙也是劫掠一番也准备收兵了,结果倒好,你跑去宰人家儿子干嘛,惨了吧!
不过这理由并不大适合拿到明面上来问罪,人家杀的可是叛军头头的儿子,怎么都算有功了吧,还斩首?
所以,摆出来的由头还是最初的那个,被当做周少瑜一伙的,冒充锦衣卫同党云云,这罪名也已经足够了。总之对外要说说的过去才行,不能有非议。
太阳高照,已是午时。
古人斩首行刑一般都是在午时三刻,因为他们会普遍认为,此时阳气最盛,此时斩首,魂魄都会即时消散,连做鬼的机会都没,也自然不会因为心生怨恨而跳出来搞事情。
如实从这点上看,假设鬼魂说成立,那还真是有够残忍,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不给,彻底死的干净。
其实不成立也不打紧,只要大伙都这么认为,效果同样能达到,也算是一种震慑的手段?
明朝不允许在立春后或秋分前处决犯人,眼下入冬,自然不在这个时间范围之内。固然有些程序不对,但也无关紧要了。
周少瑜仔细观察了一番,监斩的官员两个,品级都不高,一班子官差也就是三十来个,到是不多,反到围观的群众却是不少。多新鲜,难得看一会掉脑袋,而且掉的还是个女子,多稀罕呐。
虽说防卫力量不多,劫人的难度不大,但确实要抓紧时间才行,此地毕竟是城中,届时稍一拖延消息传出,导致城门紧闭,那也是个麻烦事。
并没有说非得等到什么午时三刻人家都举起刀来了才冲出为了感官效果而特地整出来的‘刀下留人’。
实际上,真跳出人来劫人,压根就先不管其他,把人斩了再说,人都死了,自然没必要救,也不会出现死战,若是拖延着不知不宰,人家一看人还活着,反而还拼死了救,死伤更大。
可此,刽子手正在一旁碎碎念,不停的做一些个莫名其妙的手势,嗯,可能是自家传下来的什么辟邪门道,总之刽子这职业,名头可不怎么好听。
周少瑜不慌不忙的挤到前头,面前的衙役本想呵斥,但一瞧周少瑜穿着华丽气质贵气,也就忍着没敢言语。
他到是没言语了,可无论如何没想到,还是忽然一根闷棍直接打了上来,直接脑袋一晕,噗通,倒了!
不等更多的反应,周少瑜提着哨棒就往秦良玉的方向猛冲。
“快,速速拿下!”监斩的官员惊坏了,劫法场?多少年不曾有过的事情了,这种事一旦发生,如果不成功还好,如果真叫人被劫走了,可是会上达天听的,此等有损朝廷威仪之事,皇上一怒怪罪下来,那还了得!
噗、噗……又是两声闷响,两名冲上来的衙役一人被哨棒大众肩膀,一人被打中胸口,虽未昏厥,却尽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哀嚎,显然受伤不轻。
“不想死的速速推开,莫逼我用刀!”周少瑜大喝一声,继续加速往秦良玉的方向跑。
众人这才发现,来人后背,不知何时居然还背着一把长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灼眼的寒芒,一看便知锋利无比。
还别说,小小露一手,这群衙役还真就犹豫了,明显不是对手嘛,这还怎么上?就算人家没用刀,一棍子下来也能叫人要死要活不是。
那官员却也不傻,一见拦下不可能,再次大喝:“刽子手,速速行刑!违者全家流放三千里!”
“竖子尔敢!定叫你一家老小不得安宁!”周少瑜也紧跟着大喝。
刽子手要哭,这我该听谁的,宰?人家这等身手若是盯上自己,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不宰?流放三千里!同样会死人的好不好,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张大人莫慌,刘某人来也!”一声高呼,原本就没怎么四散的百姓给冲的七零八落,从法场周围居然冲出二百来人全副武装的士卒来!
实际上他们这一手的防备,压根就不是针对周少瑜,而是针对马斗斛。一番调查,马斗斛曾去秦家提亲的事情并非什么秘密,虽说人家自己也说并没有坚持,此事已经作罢,可谁知道到底如何。
如今杨应龙已反,声势也还算是不小。若是借着由头,马斗斛也乘机劫法场救人,然后造反与杨应龙来个遥遥相应又当如何?要知道忠州和石柱可是紧挨着的。
二百来人的埋伏到也足够,终究是在城内,别的人就是想混进来,人数也不可能太多。
周少瑜好生无语,委实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伏兵。不管了,先救人。
一脚将尚在犹豫的刽子手给踢开,取下长刀一挥,枷锁应声而断。正要拉起秦良玉杀出一条血路来。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你来作甚,知不知道如此一来,我便再也洗不脱罪名了!”秦良玉恼怒道。
雾草!周少瑜都惊呆了,心说你思想觉悟要不要有这么高!还洗脱罪名,异想天开嘛?
“命都没了还怎么洗!”周少瑜更是恼火。“你以为还能洗得掉嘛?知不知道现在多少官吏要将你的罪名钉死,还想洗白?做梦么!”
“那我就去告御状,我秦良玉行得正、坐得端,本就是无罪之人!”秦良玉仍旧倔强。
“我服你了,就算要告御状也得先离开不是!”周少瑜直接将哨棒丢了过去,瞧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