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见,此次失败,燕王短期内暂且不会动手,太过频繁难免惹人嫌疑,终究是打着为建文旧臣复仇的旗号,衙门方面必定会做足功夫搜索,这种情况若屡屡遭遇暗杀,未免说不过去。可下一次的时间,估计也不会太长。”
徐妙锦分析道。
“燕王绝对想不到我们已经怀疑他,按正常情况,你遭遇暗杀,肯定会注意警惕,不可能往外逃跑,毕竟你年纪轻轻却升任大官,正三品并非等闲,谁舍得丢下,正因为这般,这几日反到是你最安全的时刻。”
周少瑜挑起大拇指,道:“分析的有理,厉害!总算看到了几分才女的影子。”
“作怪。”徐妙锦拍走周少瑜的手,神色低沉的道。“过几日四兄出殡下葬,你便趁那时候逃走吧。”
“就我?你呢?一起吧,跟我走可好?你留下又何苦,面对燕王,拿什么抵抗,就算拼死抵抗成了,又能有几分快乐。”周少瑜开始劝。
“你我已有婚约,虽未大婚,可总有一层身份,咱们去探望你大兄,将事情说清楚,想必他会理解。”
徐辉祖绝对不是站在朱棣那一边的,不然在最后的时候还在带兵抵抗,这样的立场,怎么肯能还会让自家小妹入宫为妃,何况马上就会成为徐皇后的徐家长女徐妙云还活着。
徐妙锦有几分意动,心爱的黄家妹子已经死了,四兄徐增寿也死了,大兄身陷大牢,整个徐家惶惶不安,弄的徐妙锦也有些心灰意懒。
即便心中对徐家有所牵挂,然而终究是女儿身,能做的有限,加之燕王有意,自己却抵死不会嫁他的,那时候反而会让徐家难做。
“我,我……”徐妙锦还是有几分犹豫不决,毕竟打小成长于此,哪有那般容易全部舍弃。
“不急这一时决定,且去探望一下大兄,听听他的见解可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还不算晚,现在就去,如何?”周少瑜安慰道。
徐辉祖算是重犯,但还不至于连家里人探望都不许,好歹是偌大的徐家,一个皇后两个王妃,徐增寿甚至还为了朱棣的大事身死,无论如何都垮不了。
“可是你的伤。”徐妙锦担心道。
“无妨,你也应该看到了,其实并不严重,伤口很浅,并无大碍,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早早决定为好。”周少瑜说着,便爬了起来,痛肯定是痛,还好尚能忍受。
大狱内,徐辉祖听闻事情经过,久久不语。
周少瑜有点急,他之所以提出来见徐辉祖,听他的主意,是因为有很大把握会得到徐辉祖的支持。
虽然身陷大狱,但徐家无论如何也垮不了,这一点徐辉祖想的很通彻,所以完全没有必要靠出卖小妹徐妙锦来维持荣华富贵,那样做,只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毕竟将来的皇后本来就是他徐家的女子。
而若是不同意,反到会进一步得罪朱棣,而目前的情况,朱棣已经百分百坐稳了皇位。
所以,按理来说,周少瑜带着徐妙锦远走高飞,反而是件指的执行的事情。
只是,徐辉祖有顾虑。
“既然朱棣这么快就下杀手,这已经说明朱棣对妙锦的窥觑,远走高飞固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至少明里不能用徐家的力量来保证安全,而你,又用什么来保护妙锦?若待在徐家,虽然有压力,却好歹能护住妙锦周全。”
徐辉祖质问。也够生猛的,居然直呼朱棣的名讳。
“凭我暗中也是有人手的。”周少瑜自信的笑了笑,这时候不能有任何迟疑,不然一脸心虚谁会信。“实不相瞒,当时若是国公府的护院再出来的晚一些,我已经准备发信号求援了。
不敢说面对数千军队,若只是数百人,可保百分百的安全,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派军队围剿的情况,只要顺利逃出金陵,一切无忧。”
徐辉祖审视了周少瑜很久,也想了很多,若是别的时候,肯定要先验证了一番,但现在身陷大狱,显然没办法,而且也没那么多时间,好在徐辉祖后来也知道扬州镇江之事,对这话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良久,徐辉祖闭上眼,叹道:“你们俩跪下吧。”
周少瑜大喜,随即拉着还没反应过来是何意思的徐妙锦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假,但也要看什么时候不是。
“高堂早已仙逝,眼下,似已无更好的法子,没办法办一次热热闹闹的婚礼,此地条件简陋,实属无奈,作为长兄,没能扛起家族兴旺,愧对先祖,也愧对于你二人。
你二人,日后好生相处,处事低调,以生活和美为主,少瑜,你是聪明人,即便闲云野鹤,也莫要忘了观察局势,待有时机,便带着妙锦回来看看,我徐家,虽护不了此时,但不会永远如此。”
“是,少瑜谨记。”周少瑜恭敬道。
“大兄……”徐妙锦双目含泪,还欲说什么,见徐辉祖严厉的眼神,只好道:“小妹省得了。”
“如此便好。”徐辉祖宽慰的笑了笑,接着直接便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少瑜,妙锦便托付给你了,好好待她……”
回府后的徐妙锦哭的稀里哗啦,哪怕徐辉祖隐藏的很好,但眼中透出的落寞依旧看得出。
徐辉祖对朱棣无爱,奈何成王败寇,朱棣还是赢了,徐辉祖失去了一切,即便不死,这辈子也可能有奔头了。
几日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