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摸了摸鼻头,眨眨眼,果断选择无视了这么一句,自顾自的摸过来一个杯子,倒了茶水品了起来。
“唔,这香味,这是项姨泡的吧,董叔你没这个本事。”苏昱摇头晃脑,算是小小的反击一下。
董怀昌的脸色果然更加不爽利了。
苏董两家有恩怨,而且还是苏昱和他父亲苏东宥两代人分别惹下来的。
苏东宥是京城人,出身较好,曾出国留学几年,回国后游历全国,最终在文江镇认识了苏昱的母亲梁茹君,并最终抱美而归。
好死不死,当时董怀昌就是暗恋梁茹君的其中一位,情敌嘛,关系能好到哪去,不仅如此,苏东宥也是靠文字吃饭的,不过更偏向于西方文学,而董怀昌是国学正统,这下更看不过眼了。
可因为梁茹君和董怀昌的现任妻子项素韵的关系亲近,乃是从小到大的闺中密友,是以两家想要断绝往来绝无可能,两男人若是见面,必然是冷面以对。
后来苏家生了个小子,自然便是苏昱了,而董家生了个千金董悠然。
这也没什么,除非董怀昌脑子抽抽,不然绝不会和苏家来个指腹为婚什么的戏码。
本来依董怀昌的想法,是想将董悠然培养成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没曾想,没过几年,就被苏昱给带歪了。
董怀昌越想越气不过,重重的将杯子放下,道:“一个暑假没见你,刚回来吧?不巧,悠然没在家,下回再来吧。”
苏昱露出一个严重怀疑的表情,有点吃不准这话是真是假,整个暑假他和父母去了京城,之后跟苏东宥年轻时候一样,到哪是哪,四处游历,今日才刚刚回的文江镇。
然而下一刻,风韵犹存一点也不显老的项素韵一身齐胸襦裙走了出来,挂着柔和的笑容,语气带着亲近,道:“又对小昱胡说八道,小然什么时候不在了?被你管了一个暑假,也该让小然出去好好玩玩了。”
揭穿的实在太快,董怀昌老脸挂不住,没好气,道:“还玩?都被苏昱这小子带成什么样了,古琴有什么不好的,清净高雅,结果非得去玩什么架子鼓吉他电子琴,就算是学点别的传统乐器也好嘛。”
“咳咳……”苏昱轻咳两声,辩解道:“董叔这话可不对,我们也不只是玩吉他什么的,你看我,笛子、二胡什么的,照样很厉害的嘛,对了,这次还去了趟草原,学了学马头琴。”
董怀昌瞪了苏昱一眼,道:“还不都是二弦琴,你都会二胡了,马头琴还有什么难的。”
“可这也是传统乐器啊,只要我会了,悠悠她多少也是会些的。”苏昱无辜的眨眨眼。
“诶哟,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非被你气死,若不是看你的确有几分真本事,一下都懒的理你,去玩吧去玩吧,眼不见为净。”董怀昌不耐烦的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苏昱乐的厉害,其实也知道董怀昌也就是装个样子,若真要反对,老早就会反对了,当初又怎么会给董悠然买什么吉他架子鼓。
项素韵捂着嘴笑了笑,回过头轻声喊了一句:“小然出来吧,你爸准了。”
“耶~!”楼梯口立刻出现一个俏皮的身影,提着白底粉红碎花的襦裙蹭蹭的就跑了下来。
随即反应过来自家老爹还在呢,俏脸一粉,松开手,规规矩矩的小迈步,走到苏昱的身边,然而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少女的性子或许很多,但不管哪一种,大抵都是可爱的。
董悠然眨着她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长长的眼睫毛轻轻抖动,彰显着少女的兴奋与激动。
牛奶般娇嫩白皙的俏脸沾染着好看的颜色,透着少女的娇羞,微噘的粉嫩小嘴,无不表示着心里的委屈。
苏昱有些惊叹,这一瞬间,董悠然居然将这么多情绪写在脸上,实在太厉害了,然而下一刻,苏昱便笑出声来。
“你突然笑什么?”董悠然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眨眼,难道因为许久未见了,所以高兴?如果是这样子,自己就不怪罪他抛下自己不管然后跑去到处玩的事情好了。
一个暑假,可憋坏了,每次收到来自不同地方的特色明信片,董悠然都嫉妒的不行。
苏昱摇头不语,只是笑,若是把发笑的真相说出来,保准少不了一顿掐。
偷偷又瞅了一眼董悠然的头顶,然后马上扭过头,继续看的话,闹不好会笑的更厉害。
不过,好久没见董悠然这个发型了呀。
古代流传下来的发型有不少,不过一般都是以已婚妇女的居多,未出阁的女子相对要少一些。
而其中有一个占据很重要地位的发型,叫做丱发。
丱发为儿童或未婚少女之发式,其梳编法是将发平分两股,对称系结成两大椎,分置于头顶两侧,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使其自然垂下。
唔,就是脑袋上一左一右各顶一个圆包包,当然,前头也是有齐留海的。
其实很可爱,但还是忍不住发笑,因为董悠然已经十七岁了,离十八也已经不远,总感觉这个发式的记忆,还得追溯到小时候去了,而且还是穿开裆裤的那种。
许是正因为快要十八,马上就成年,以后就再也见不多这般的发型,所以董父董母才特地整了个这发型给董悠然?
和董家夫妇告辞,苏昱带着董悠然便往外走,速度算不算慢,可终究还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