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浑浑噩噩的躺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能出去,就只能躲在这窄小阴暗的地方,躲避全城范围内一遍又一遍的追踪。
周岑的手段,她很清楚。照这样下去,出不了几天,她一定会被发现。
但此时她显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饿的两眼昏花。所有的钱物都在原来的出租屋里,出了事之后,她已经不敢再回去了。身上带的钱,在几天之前就已经花完了,手机在出事的时候已经被她扔在了垃圾桶里,现在的她可以说是孑然一身。
酒吧外的垃圾桶旁边,她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打开了盖子。
她在里面一边挑拣,眼眶里蕴着湿意与狠厉。她很后悔,后悔相信容远城那个懦夫,后悔自己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了那间酒吧,其实最后悔的,应该是认识周岑,在他手下办事。
如果她并不知道他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自己绝对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或是如果在那个女人刚刚回国的时候她稍加阻拦,她或许不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
后悔的事情太多,掺杂咋一起,只会徒生了恨意。
高傲如封沅,现在这样的处境,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空了的肠胃里,已然等不到味觉与嗅觉是否接受垃圾桶内能吃的东西,她一边囫囵一边觉得恶心。生生把自己逼出了眼泪。
回到那个小巷的之后,她颓然的躺在报纸上,余光轻易看见了占据整个版面的报道。
又是周岑和那个女人,在她这样绝望的时候,他们在度蜜月啊……
封沅的眸色多了一层暗淡,她嘴角漾起了一抹笑,没有过多的犹豫,起身重新出了巷子。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周岑手底下的盘查,没有那么紧密了。她现在在街上光明正大的走,应该也没有关系了吧。
a市的交通线路,她都很清楚。记得那个女人刚刚回国的时候,她曾查过她的履历,自然也知道她现在还有几个穷困潦倒的亲戚。
如果是平常亲戚,也就算了。但她查到的那份档案,却有趣许多。
正如前几天的报道所说,传闻周夫人的父亲,有犯罪前科。这个时她早就从那份档案中知道的,她还知道,周夫人似乎还有个姑姑,也曾因贩毒被拘役过。
可能要怪,就怪她在周岑手底下待久了,查什么事都必须要查的一清二楚,这样的习惯,怕是改不掉了。
前几天关于周氏的消息她曾密切注意过,也知道有些风言风语都是她那位姑姑散播给媒体报社的。现在敢和周岑作对,和周氏作对的,可就只此一家了。
也只有这一家,和容远城一样让她有理由找上门,让她有理由相信,起码不会像她圈子里的那些人,会毫无保留的将她的行踪泄露给周岑。
更准确而言,谁在和周岑作对,谁就能暂时救她一命。
如果说封沅之前想的一味是报复周岑的话,在这样绝望的处境里,用什么手段,针对什么人,利用什么事,她显然都已经顾不得了。
天色渐亮,封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两条腿走的几乎没有什么知觉了。脑子里想的,大概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找到那户人家,她或许还有救。
如果找不到,那等着她的,除了被周岑手底下的人抓到之外,便是横尸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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