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在矮墙之后一边放铳射击,一边观察着战场形势。
此时的矮墙之后,官军虽花了大力气冲了进来,但却因为人数比之农民军太少,已经隐隐有了败亡之想。
“不行,得赶紧撤了!”李延心生主意,正要下令撤退之计,曹文诏带人来援了。
“杀!”
陕西军趁农民军与榆林军交战之际,没费代价地冲了进来,也翻墙与农民鏖战在了一起。
曹文诏立于矮墙之后,和他的将士们并肩作战,左冲右砍,一时立于不白之境。
“快,将那团人围起来。”李自成见到了曹文诏大突己军,马上就把自己数万大军给分割了,不禁有些着急,连忙调人前去围堵。
四五十个农民军听得闯将的号令,带着钩斧刀钗,锄镰枪戟等各色武器前来与曹文诏等人作战。
此时的曹文诏身边只有约十人左右,要是一伙头地冲上去硬干,一个官军对上四五个农民军,将完全处于劣势。
曹文诏并不慌乱,马上选择集兵结阵迎敌,以鸳鸯阵的样式把士兵拼接在一起,刀盾手在前面,长矛手在后,远程火力在最后的阵形布置。
虽然他们的兵种分布与正规的鸳鸯阵有些差距,但对付农民军这群游兵散勇却是足够了。
“杀!”农民军那几十人到是勇猛的很,硬着头便向官军的阵形冲撞,刚一接近,在盾牌手保护下的官军枪兵立马直插一枪,将农民军第一排的士兵身上扎了几个血洞。
“杀!”
农民叫喊声不止,后面的士兵踏着倒下去的同伴尸体仍是前进,不断用手中的武器敲打着鸳鸯阵最前方的盾牌手。
“砰,砰,砰……”
官军后面的火铳手猛然开火,又打死了一些农民军的士兵,曹文诏的压力顿时减轻。
“进!”
一声令下,鸳鸯阵转进为动,长枪手的长矛斜着农民军节节后退。
“散!”
官军在绞杀了几十人后,已不再是处于劣势的状态,曹文诏立马下令围杀,与敌短兵相接。
“杀!”
官军立马四散而开,对仅剩的农民军展开猛烈攻势,曹文诏一下子就冲进了对方的队伍中去,一个人对敌三四个,三下五除二,连续将人砍翻在地。
“狗官休得猖狂!”
李自成看不下去,以一单骑持大枪刺来,对准曹文诏的头颅就是猛烈一击。
曹文诏为步战,李自成是骑马高速而来,这么一刺一般人还真避闪不及,但曹文诏的反应速度却是快的很,只一个侧身就躲开了,还顺手一刀砍伤了李自成的右臂。
李自成右臂没有覆甲,曹文诏一刀下去就把他的右臂砍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疼的他握力尽失,大枪落地。
“啊!”李自成痛苦的用手握住右臂,这只是一个照面,他就伤到如此,李自成心中立马就明白了曹文诏是个狠角色。
现在他没了武器,又落了下风,已没必要再战下去了,于是便打马而逃,头都不会一下。
幸亏他是骑了马的,要不然生死可就全都掌握在曹文诏手里了。
在战了许久,后面的官军陆续也进到了峡谷来,汤九州部,李卑部,左良玉部,以及吴元清所率榆林军,练国事所率陕西军,差不多近两万人的兵马齐齐杀进了峡谷。
农民军人数众多,但这几天下来没有怎么好好吃食,加之最近淋雨生病,造成疫病在军中流行,官军的战斗力已是大大下降。
所以在官军倾巢来攻时,农民军立马大乱了起来,各营兵马抱头鼠窜,全都想着如何逃跑,而不是如何杀敌。
其中以李自成反应最为迅速,他趁官军全都进入到矮墙拼杀,峡口已空之际,连忙组织人马猛冲,终于在狭长的战线中撕开一口,于是负伤打马,迅速逃离了战场。
农民军其他营的兵将见战场之上出现缺口,便更加不想作抵抗了,全都向着缺口处汇集,丢盔弃甲,以图跑的更快。
“快,堵住他们。”
有官军想要堵住缺口,却被有经验的将领阻止,他们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如果一味地把农民军向死路逼,只会让农民军跟你拼命。
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好的,官军完全可以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等把峡谷内的农民军杀完了,他们还可以让骑兵去掩杀农民军的溃兵,也到放跑不了多少农民军。
“哈哈,又让俺张大王逃出来了!”
西营八大王张献忠领着几骑轻兵也向缺口处聚集,他的军队在峡谷的后方,半天都无法移动到前面来,于是索性就领着几骑亲兵,抛开自己的部队,冒险单逃了出来,毕竟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人还活着,部队随时可以再拉,若是人没可就什么都没了。
此时他即将就要逃出生天,怎能不高兴,于是便放声大喝,却不想引来了官军一骑小将的关注。
“张贼,哪里逃!”
来者正是陈渊之弟陈岩,他在安排好人将陈渊送往后方后,不忘他哥在冲锋时给他说的那些话,立马又杀了回来,不想刚一入峡谷,就撞见了张献忠在那嚣张地喝叫,农民军中,敢自称张大王的除了张献忠还有谁呢。
“真是苍天助我!”
陈岩这么想着,立马就横摆马首,一个大转弯奔向张献忠。
“快拦住他!”
张献忠见来者威风凛凛,器宇不凡,就知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也不想被他纠缠住,便让自己的手下前去接敌,自己则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