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之地本就是多灾多难的场所,先后历经大旱,叛乱,又是朝廷财政方面不太倾斜的地方,所以自是盗贼遍地,匪患不绝。
这些人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袋上过日子的,自是有什么抢什么,来什么占什么,也不管你什么路数,他们都要拼一拼,搏一搏,在虎口夺一碗饭吃。
所以从某种意来说,他们也算是山东的抗金的主力了,而且比之官军来讲还要活跃许多。
但自从本地的第一大贼榆园军被多铎剿灭以后,这些力量便顿时消然了。
榆园之败,榆园的农民军被杀者超过十万,其中首领梁敏被活捉,五马分尸而死。
但榆园的星星火种却是没有灭绝,军师张魁阳带着百来人逃了出来,自西奔去,投了砀山附近贼王大六首陈仁中,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服他在此民族危难之际,投降明朝廷,共同抗击后金女真人。
陈仁中被说动,向当地官员请降。
但农民军有反复无常的先例,便不敢枉加决定,便上报给了身在济南的山东巡抚朱大典。
朱大典也是不敢擅自决定什么,于是又上奏给了明朝廷。
奏报到了崇祯那儿,他也是拿不定主意,看看内阁的票拟,却是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一阵生气。
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最近陈渊就因为涉及到农民军投降的问题,差一点就步了袁崇焕的后尘,所以在皇帝没有下决定之前,他们也是不会表态的。
但他们想打马虎眼,崇祯却是不想跟他们磨洋工了。
“看来这届内阁又得换换了!”崇祯这么想着,便想到陈渊一直在此问题上有所研究,又洽负责对入侵后金的事宜,便找来他到平台问问意见。
等陈渊到了平台之后,崇祯把情况一说明,他却是没有半点犹豫的神态,力挺朝廷收复了这群农民军。
崇祯笑了笑,道:“陈爱卿对待匪军的态度之前好像不是这样把,在车厢峡那次大战中,朕记得记得你反复提醒朕要警惕匪军的诈降企图,怎么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大。”
陈渊一礼,执板回:“陛下,臣看问题一向是分情况的,像车厢峡那次,其中匪军本就有诈降的先例,然后便是他们是在我军逼迫之下才想着投降的,其真诚之心完全未可知。
但山东的义军却是不同,一来他们与西北贼军本就不是同一系的,没有诈降的先例,二来他们是受到外来的蛮夷欺辱,才激发了皈依朝廷的想法,臣完全相信他们的赤子之心。
当今国家之危难,我等亦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一齐消灭掉大明国之危害。”
听了陈渊的一番话,崇祯顿时感慨良多,口中还念念道:“‘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嗯,此理甚明。”
陈渊的内心暗笑:“这道理能不明吗?这可是领先你们好几百年的社会主义政治论啊,也幸亏自己恢复了记忆,能扯两句把你给唬住了。”
那边,崇祯已是有了主意,说到:“那就准了这道奏折吧!”
陈渊又上前补充说:“陛下不应只准了这片奏折,还应下达旨意,让山东各地军民团结一致,共同对外,有条件的自招团练自保,无条件的就加入各官府军队,凡有义军赤民来投,都要应允,登册授官。”
陈渊知道这是一个将国内阶级矛盾转化为民族矛盾的好机会,一来可以打击对抗后金军团,至少让他们在中原之地驰骋不再那么随性所欲,为所欲为,二来招安了这些造反了起义军也加强了明廷的内部统治,简直是一举两得之计。
随后,山东地方星星之火瞬间点燃,各地团练义军不断兴起,甚至以前明确反明立场的人也开始打着保明抗鞑的名号来。
他们力量虽小,但团结起来却是拥有一股可怕的实力。
正是由于他们的个体的弱小,所以才促使他们紧紧团结在一起,相互配合着不断打击后金军的后勤线,促使金军不得不分出很大的一部分力量去保护后勤线,让金军的行军速慢了下来,而且活动范围也缩小了一圈。
义军们不仅仅只有小动作而已,在榆园第一大军师张魁阳的帮助下,大六首张仁中不断吸取周围义军来壮大自己的力量。在十一月时,他的军队已达到数万人之众,于是便想着搞一下金军。
在张魁阳的策划下,他们夜袭了金军的一处放马点,杀敌数百,夺得战马一千多匹,转而迅速又逃回了砀山,逃避打击。
这次行动可以说是震动了整个山东,多铎听闻此消息更是气急败坏,他最近正因为陈渊的“人民战争”,“麻雀战争”,“游击战争”搞的也不能眠,身心俱疲,此时听到有人对金军的临时放马点动了手,还损失如此惨重,便亲自带着大军前去“讨要说法”,但面对叠銮的大山,终还是无奈的放弃了。
朝廷也因为此事封赏了张仁中指挥使之职,这是朝廷对义军的首张嘉奖令,无疑将大大调动山东义军的抗金积极性。
山东的抗金风云不仅是阻碍了多铎的镶白旗的军事行动,也影响到了向西攻伐登州的正白旗的多尔衮,本来他是几乎这月就要捣毁登莱二州的,但一路之上不断有义军袭扰,他们的行军速度大减,到现在连莱州都没到。
多尔衮也是个爆脾气,凡事惹到他的人,不给连根拔出是觉不罢休,所以一直在山东青州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