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正粤和佟潇潇,倪婉清低下头去,静静地好像刚才谁也没受到佟正骁的影响似的。
佟昆锐利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沉着下来,“都好好儿跪着,没有她就没有你们。想好了,到底是不让人好过不是?”
佟正骁没法否认,一时半会儿也没动。也想到底是准备过去跪着还是对爷爷和盘托出,如果今天不走,他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走了不是有点仗着爷爷对自己好而得寸进尺的嫌疑。更何况这爷爷到底准不准还是一回事。
他看了看爷爷的脸。
佟昆正好也看过来,脸上依旧是严厉的。只是眼里带着探寻的意味。
佟正骁想啊,这爷爷是要自己给理由。如果不说恐怕也说不过去,毕竟刚刚的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而起的。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心里压着的事情最重要,“爷爷我有话跟您说!”
“跟我出来。”佟昆也转开眼睛就往外走,在佟昆的印象里佟正骁从来不是不靠谱的孩子。那副欲言又止意味压抑得他看着都难受。
外面的雨还在绵绵不绝的下,从瓦当滴落到天井,天井的青石被经年雨水的腐蚀形成了一个个圆形的小坑。
佟正骁看着依然挺拔的爷爷的清隽的背,就算是一股冷风袭来他仍旧巍然不动。
“爷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他只是说要走,却不想仔细的交待原因。
“好。”老人负手而立的转过身来,“今天这场合,本来我是不会轻易答应的,起先是你二叔他们没能来,现在既然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你给你奶奶上上三炷香好好儿磕几个头也不枉她疼你一场,然后就去办你的事情。”
佟正骁显然听出了老人言语中对自己的纵容,和对家人的失望和落寞。“爷爷……”
佟昆转过身去一只手冲着他挥了挥。“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你去意已定,我再怎么拦着你的心已经不在这儿跟你在不在有什么区别,去吧……孙儿爷爷相信你!”
是的,佟昆待他从来都是信任纵容的。
佟正骁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歉疚,不是他儿女情长,而是觉得戚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心里乱的很,这到底是为什么她要那样做。
佟正骁回到里面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毅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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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的戚嫣脚步踉跄的从警局出来,外面天气阴沉的厉害,她抬头看看天,今早出门的时候章一皓固执的要自己多穿一件毛衣,他说今天会下雪。
她摊开手心在天空下,真的会下雪吗?去年的这个时候b市也下了雪了。今天那里是不是也会下雪呢。
果然警局大门立着两个人穿戴整齐的人他们身后是一身制服的两个保全,不远处还停了一辆黑湛湛的商务车。而立在前面的其中的一个人是她还记得的,正好是之前那家店里的经理,而此刻他手上正好捧着一个丝绒锦盒。刚才警察表情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恭敬却歉意的对已经疲乏得厉害的自己说有人在门外等,并且解掉一端系着她右手腕一端拷在桌脚的手铐。她就纳闷会是些什么人,现在才发现这些人她一个也不想再看见。
她可是没忘记这家店的人把自己当成小偷看待的样子,然后报警把一副不明所以的自己抓起来。
她以前可不管什么奢侈品牌不奢侈品牌,佟正骁送给她的一衣服饰品她以为不打眼的就穿戴,打眼的就收起来。以前不知道梵克雅宝,后来知道梵克雅宝却并不知道佟正骁送给她的项链到底值几何。
在她眼里衣服的功能就是穿在身上,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合适不合适。首饰就是点缀,可有可无,她懒也不在乎。独独的对于佟正骁这随手给的项链收拾得妥妥帖帖的,因为她再不识货也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
只是没想到是那样的不菲!
等着的几个人看到她出来就迎上来,为首的经理赶紧把手上的紫色锦盒捧在她身前。“戚小姐,对不起!这是我们办事不周到,我们应该先跟佟先生核实清楚。这里面是你的项链,您仔细瞅瞅是不是依然完好……”经理已经打开锦盒,里面的物件静静地躺着,即使在天雾蒙蒙的情况下还是发出夺人眼球的光芒,“还有我们将免费奉送您我们新出的纪念品,以表歉意!还望戚小姐在佟先生面前多给我们说说好话!”
戚嫣看着眼前挡着路的几个人,心里膈应得慌。慢悠悠的说,“请你们让让好吗?”她在这一天已经消耗了很多的力气,现在只知道自己冷的慌。就差牙齿打架。
她对于他们口中的纪念品根本不感兴趣,她这一辈子买不起这个品牌的东西也无所谓。而锦盒里的东西是她觊觎了,她就是一个本来就不配拥有它的的角色不是无耻之徒是什么?
本来是抱着希望而去,打算卖掉首饰去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周旋,替爸爸抹掉那莫须有的千万巨贪,却是这样的一个鸿门宴——就在刚才警局里,冰凉的铁桌子铁板凳让她一开始就打哆嗦,那直直地对着自己眼睛的灯光几乎要灼坏她的眼睛。几个警察面色鄙夷而严厉的拷问,纷纷对于这一桩“重大”偷盗案件严阵以待,恨不得自己是最有收获的那一个。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哭,也没说一个字紧紧咬住牙齿来控制自己浑身的颤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凄惶害怕。唯一值得她庆幸的是那些人并非没有半点仁慈,并没有铐住自己受伤的左手。
“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