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屋子里面出现几个一身警服的人,他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惶,只是闲适的撑起上半身坐起来,懒懒的说,“我没什么话好说的,麻烦你们把我的衣服给我拿来我好穿上了跟你们走!”
几个人相互看看,最后往外面走,很快有人去外面给他拿来了衣服也出去了。
他看着自己凌乱的被揉做一处的衣服,扒拉一下头发这才拿起衣服缓慢的往身上套。屋子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有陌生的,有她的。她的声音异常的低。他几乎听不清她都说了什么。
等佟正骁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都看着他,已经换上一件新的衣服的戚嫣低着脑袋一言不发。他站在门口扣腕上的手表,把周围的人都当成空气,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那团静默的像是影子的人。
佟正骁冷笑一声,“好……戚嫣算是我小看了你,可是你何尝不是高估了自己。”
那阴冷发青的脸上,笑容扯动着那脸颊边的抓痕甚是骇人。
而她只是头颅微微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保持着沉默的状态。……他以为只是自己眼睛花了。
几个人上前来,警惕的围着他。
佟正骁没有一点惧意,只是从兜里掏出电话来淡淡的说,“我想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我总有打电话的权利!”
电话薄里好几个律师的电话,都是他们集团的律师。随便点出去一个,“我是佟正骁,现在有点事……不要问那么多谁也别惊动了。需要你马上赶到警察局……记得帮我联系杨立涛。”
其中一个小警察上下打量着佟正骁:“佟正骁”?这个男人是佟正骁,不会是那个都泽集团的太子爷吧?怎么是一个跛脚,都说都泽太子爷长得fēng_liú倜傥,肯定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佟正骁没事人似的看过时间,不过短短三个小时不到,他好像就已经渡过了很久……从此以后他对她不再有任何牵挂了吧?可是该死的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疼。
他的眼角余光里看到她猛地抬起头来看过来。
他在她错愣的目光里一步一挪的往外走,就在之前和戚嫣角逐的时候被愤怒的她给踢到还没有取出钢钉的左腿,这个时候腿比之前要难受得多……走到门口处然后听到有人跟她说让她明天去警察局录口供。
她说了什么他没听见,心里很是不屑,这还用得上。他佟正骁哪儿来的罪需要她指认。
戚嫣看着被关上的门好久,这才转开视线,视线里吧台酒架上排列了好多酒液。很多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记得佟正骁有一个偌大的酒窖,在他不经常去住的别墅里。他偶尔会带着她去那边过夜。佟正骁这个人很霸道,他可以喝酒,但是不许她喝,红酒什么的都只让她浅浅的抿上一口。她曾经偷偷的进去过,那一排排各种品种的瓶身奇形怪状的酒看得她眼花缭乱。那一天她被从外面回来的他给抓个正着。
那个时候她刚刚起床,脚上还趿拉这拖鞋。手里正拿起一瓶酒仔细的端详。她的专修的二外是法语,借着自己有限的法语知识费力的拼写上面的字母,“奥比……安……”
“奥比安……”他进来了学着她的声调。“我说你去哪儿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他就出了门,他不是说他出门去了要中午才回来吗?
她吓得赶紧把手上的酒往酒架上搁,一个失手掉落下去。“哐当!”一声她眼睁睁看着那酒瓶碎掉,可恶她都没有来得及品尝怎么可以这样华丽丽的碎掉在自己面前。而且嫣红的酒液还溅在她的裤腿和鞋子上。
“怎么了?”他很快出现在她面前,一脸焦急的拉过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看,就知道是他怕她伤着自己。
他那个姿态定是着急了吧。
后来势必被他好生数落。说的她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她这个人在他面前吧,老实起来的时候是什么都听他的,但是那只不过仅仅限于她做错事情的时候。耍起小脾气蛮横起来的时候是他上下其手都招架不住的。那个时候他就无奈的说,“都是让我给惯得!”
是的,她的从前是父母的乖宝,学不会拒绝,学不会骄纵,做事情总是做得很好,不甘于落后。遇见他以后整个人还真是变了不少,高姿态、持宠而娇是常事儿,欺负人折磨人也是学的一顶一的好。一旦懈怠起来的时候是断然不会动一下手指头,就算是每天的必修基本功都省掉了,因为她总是被某只给折磨得手酸腿软的……
今天那个时候她之所以又晕过去了,是因为她看到他那被自己给咬了的伤口,心里还是疼了……当时她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给下了狠的,她都记不得了。那个时候除了痛就只剩下痛了。
很没出息的自己。
戚嫣本来是想着想着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手上已经多了一只瓶子和一只杯子。手心沁凉,那里面的液体一定是和这温度恰恰相反,能让人浑身热乎的温度。有人说过酒是一个好东西,……眼睛晃了晃,开瓶器在什么地方……她还是很容易找到了。她这些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她是个及其聪明的女子,所以才会在学校里那样的出众。她只是见过佟正骁开酒瓶一次就知道这个该怎么使用。
……
章一皓躺在床上,狭窄的空间刚刚能容下长手长脚的他。窗帘没有拉上外面黑漆漆的,这个郊外的夜晚到底和城里的夜晚那么的不同。眼睛盯着头顶那盏灯,心里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