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查出了什么?”是夜,无忧来见明烨,脸上的神色无所起伏,这让本已是心性难定的明烨不免浮起了几分焦躁。
“回陛下。”无忧双手捧上了一支飞刀:“尹林正大人在殿前并没有撒谎,当日他的府上确实是以此种方式收到了陌生来信。”
自不用说,那陌生来信便是尹林正口中所谓的凌珏亲笔信。只是,究竟这处心积虑的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无忧既然没说,那便是他也没有查到源头。明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继而便从无忧的手中接过了飞刀。
飞刀的刀刃在烛光之下闪着森然的寒光,打造它的人应该是一名技艺还算不错的工匠。
这样尖锐锋利的锋刃,用来做杀人的暗器,倒的确是一把好刀。可惜大材小用了些,竟被人拿来了传信。
“找到送信的人,还需几日?”明烨虽看似百无聊赖地把玩起了手中的飞刀,但实际思绪已然跑远了。
无忧的能力已经算是百里挑一,如果不是此次情况特殊,那想必他也不会空手而归。
难只难在这飞刀之上,明烨的余光又再次瞥了一眼。飞刀之上既无图案,又无符文,除了比寻常的兵刃可能锋利了些许,完全就是平淡无奇。
难是难,可是若是简单易解,他又何必找来无忧。
无忧的脸上却不见有什么为难之色,只略做停顿,便回道:“还请陛下给属下三日的时间。”
“只三日?”有些讶然,明烨的双唇不禁微微张了张:“三日过后,你要是无法找到他,那你的……”
无忧拱手行礼过后,竟是将他的目光径直对了上前:“属下的脑袋任陛下摘去。”
没有人敢拿性命开这样大的玩笑,除非是当真有把握:“那朕就给你三日,三日后自见分晓。”
天光初曦的时候,苏云起已经一晚未有合眼。身下的坐骑虽然可日行千里,可在寒冷的东风之中夜行了这多时,已经是喘起了略粗的粗气。
“哟,客官!这大清早的,您是要?”一家客栈不过刚刚开门,店小二的一脸倦色还未全消。
一见有人来了,小二便立马满脸堆笑地火速来迎。
苏云起指了指自己的马:“我既不打尖,也不住店。你找个马厩并一些干草来就行。”
“这样啊!”小二的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重重地打了个哈欠,伸手便指向了后院的位置:“就在那边,只有马厩,没有干草。”
苏云起一夜未眠,又颠簸了一路,此时的精神已是不能和往常相比了。
精神不佳,自是更不想把火气发到这些无谓的事情上:“现在,还有没有干草?”
芸芸众生虽多,但普天之下,有些事情倒是具有共性的。那就是,只要有钱,基本就可以做到畅通无阻。
望着掷桌有声的一大锭银元宝,店小二哪里还有什么困意,当即精神抖擞地接了过来:“有,有,小的这就给客官您去牵马。”
前后态度这么明显的转变,小二却是没有半分尴尬的神情显现,表情一度自然到方才发生的好像只是苏云起自己的错觉。
“客官,您要来点什么吗?”这家客栈的规模不算小,即便是大清早,这里也不止着一个伙计。
只是,这个前来问询于他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姑娘?
“不用。”苏云起干脆合起双目来微做休息。
一夜的奔波与他而言也算是驾轻就熟,只是终究大病初愈,有些体力难以为继就是了。
姑娘没有看出苏云起不愿言谈,竟是自作主张地上前搭起话来:“客官,我瞧着您衣饰不凡,这浑身上下似是还散发着外头一夜未散的凉意。您是打哪儿来的啊?”
苏云起的一张薄唇抿了一抿,只觉得这姑娘着实聒噪得紧,便兀自别开了头去。
姑娘却还不知见好就收,径自坐在了紧临着苏云起的长凳一侧:“公子待人不要这么冷漠嘛。你如果不愿意说,也可以问问我啊?”
即便是闭着眼睛,苏云起也能明显感觉到身侧这个姑娘的靠近,陌生异性无端的亲近总是让他十分地厌烦。
苏云起干脆起身,双眼打量起了这间客栈:“你们是家黑店吗?”
“黑,黑店?”姑娘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主动搭话,不过是瞧着这人的面皮比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好看了许多,可此人说的话可也当真是难听至极,当即也有些冒了火气:“你是来砸招牌的,是吗?”
“不过是马吃的干草,你们却要到高价。客人不愿搭话,可你却再三主动上前。如此这般,不是黑店,又是什么?”苏云起将自己的一番言语说得头头是道。
“你!”姑娘终于是被气到了气结,只是苦于无法一时回过去,而气鼓鼓地愣在了当场。
“云妹,你这是怎么了?”方才的店小二已经做完了喂马的活儿,这才刚一折返,就见到了二人气焰汹汹的样子。
“小二,此去汝东还有多远的路程?”要说问题,苏云起倒还真有,只是不想同这等孟浪的女子相问就是了。
“汝东啊。”小二掐着手指开始一本正经地盘算起来,“客官您有马代步,应该再行个五日左右的路程即可了吧。”
“五日……”店小二自然不知道苏云起那个代步的马是稀有马种,所谓五日的路程,不过只是寻常来讲,最为普通的速度:“那就是两三日的事情了。”
“什么两三日?”被小二称呼为云妹的人一找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