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等得就是这样一句话,借助主子的力量,才好调动府内的人手。
不然,以他一个小书童,舌头就是说出泡来,都不会有人理睬他的。
至于去看看旧院落那边是谁在作怪,也是他身为凌府下人该做的。
“喂,你们什么人呐?”流云横冲直撞地就飞奔进了旧院落里,抬眼却发现了一群眼生到不能再生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眼见着他们不是府里下人们的着装式样,并且因为自己的这一嗓子而目露凶光,流云有些不安地试图麻痹自己:“这里,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凌珏所碰到的一伙山贼刚巧不巧地就都凑在这里。
矮子正心气不顺,虽然得了一个宝贝,但是大哥的颜面也扫了地。
现在这个人出现得正合时机。
“你小子问谁呢?”他一脚踹到了毫无防备的流云身上。
几个山贼一时受到了他们大哥此举的鼓舞,纷纷一齐上前,对着倒地不起的流云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凌玥还来不及离开,就听到易风离去的方向起了争执。
“姑娘,这……”知秋拽了拽凌玥的袖子:“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叫人过来吧?”
叫人过来?那流云绝对逃不过府里的惩罚,更何况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那会儿。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凌玥提起裙角,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们……”凌玥万万没想到随着厮打的人群一起撞入眼帘的居然是哥哥的玉佩。
“你的玉佩是从哪儿来的?”事情紧急,凌玥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也或许是所有的担心与疑虑,在这一刻,全部都尘埃落定了吧。
众人这才住手,纷纷朝着凌玥三人所站的方向看来。
矮子摆了摆手,堵成墙的人群稀稀拉拉分成两侧:“这位是?”
知秋横跨了一步,挡在凌玥身前:“我家姑娘可是……”
可是后面的话全被凌玥挡住:“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告诉我,你手上的玉佩从哪里来的?”
平阳侯的女儿吗?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看起来,你很紧张这玉佩的主人啊!”矮子作势将玉佩捏得更紧。
看这女孩的模样和教养倒也是有钱人家的,倘若和之前的那小子有些关系,他们再在这上面敲诈一笔,岂不是皆大欢喜?
矮子舔了舔嘴唇:“怎么?不想说啊,那我就把它摔到这地上,不知道和它的主人会不会是一样的下场,粉身碎骨?”
“姑娘,他们说珏公子……”夏桑脸色都吓白了。
凌玥的忧虑自然更甚,但同时她也懂得不能听信片面之词的道理。
她不能服软,不能露怯,更不能输:“你要摔就摔,何必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惺惺作态。依我看,分明就是舍不得吧。你这样欲盖弥彰,该不会是被这玉佩的主人给吓怂了吧。”
扪心自问,因为大长公主的原因,凌玥平日说话从来用不到这些字眼,但并不代表她不会。
矮子被这一激,把老底都爆了出来:“不就一个玉佩,还当老子没见过是怎么的?”
后院就有一枚成色极佳的玉佩,可惜的是被发现的时候,上面除了布满灰尘,还被血迹斑斑浸染得变了色。
古玉,尤其是沾了血的古玉,保不住是不干净的物件。他们当山贼的,抢掠是看家功夫,固然丧尽天良,可晦气的事却是一件不干。
那玉佩的玉质与成色绝对算得上等,可他们却迟迟不敢据为己有。
“想要这玉佩,也不是不行。”矮子收回腰间:“这得取决于你给什么价位。”
一伙人就像没有看见凌玥似的,纷纷各自收拾了兵器,就往更深的院落里走去。
“姑娘,这回可怎么办?他们不给玉佩呢?”夏桑真的慌了神,连主次都不分了。
凌玥抿紧了嘴唇:“知秋,你去找人来吧,就说,禁地里来了一伙山贼。”
哥哥的情况究竟如何,看来是必定要找这伙人问个清楚。
看着凌玥的背影,夏桑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姑娘,他们可不好惹。”
小丫鬟嘛,胆小怕事也是常理,她也怕得很。
但是,出意外的人是她的哥哥,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感同身受呢。
没有身受,就更谈不上感同。
凌玥头也不回,只有清凌凌的嗓音响起来,不大却十分清晰:“你带流云先走吧。”
夏桑还欲再说什么,支支吾吾,最终还是扶起了流云:“那,婢子去帮知秋找人来。”
跟着前面那堆背影,凌玥走近了一间唯一还算完好的屋子里。
不大的屋子里却挤挤攘攘住着所有山贼,条件也是十分苛刻。
凌玥开口:“只要你们告诉我,玉佩主人的下落,玉佩我不仅不拿,还倒贴如何?”
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凌玥还特意把从小带着的玉佩取了下来,握在手心里:“这生意,你们稳赚不赔。不过,我奉劝你们,我的身上只有这么一件,你们现在不和我谈这场交易,如若一会儿我家人寻来,你们可就鸡飞蛋打了。”
若不是事出紧急,她是万不会拿出玉佩的。这玉佩是娘特意去找云游四方的高僧开过光的。
开光是一,从小跟着她的情谊才最重。
矮子眉开眼笑,“早说嘛,那小子功夫高得很,现在他家下人伤了,他们二人应该还在土道上晃着吧。”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松了一口气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