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旦相激,霍元甲面色发青,他望了眼李西来,只见那脸上依然带笑,霍元甲牵强一笑,拍桌而起!
“余旦,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余旦面色微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霍元甲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破脸皮。
众师傅噤若寒蝉,闭上嘴巴,霍元甲若是真发怒,明劲中期不留余力,他们在场众人,谁能挡得住?
霍元甲的实力,在场近半,都不够霍元甲打!
霍元甲怒指余旦。“你是什么小猫小狗,我有发过请帖给你?”
得霍元甲如此维护,李西来心中一暖,淡然用饭。
余旦见众师傅没人给他说话,脸上铁青,今天他要是就这么走了,可以说一点面子都没有,日后还怎么开门教徒弟?可霍元甲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模样,余旦惊恐莫名,他一身功夫纵然使出十二分,怕是霍元甲一只手便拍没了,恨恨望了眼李西来,余旦艰难一笑。“不知这位李小弟,意下如何?”
闻言霍元甲深吸一口气,李西来能感觉到他体内劲气动了。
摇了摇头,李西来淡淡一笑:“在下,李西来,不吝……”
“李兄弟!”
届时门外一声轻喊,声音中宛如有魔力,仿佛一群丑小鸭中,落下一只鸿雁,众鸭惊于鸿雁之姿,不由自主汇聚全部的目光,只为瞻仰鸿雁风采,若能学得半分,便成鸭中霸主!
张英合搀扶着张守玄入内,两人无需多话,在场众人俱都呼吸一止,即使他们没有表露实力,可那迥然于众鸭的气质,让众鸭思维几近停滞。
片刻,周掌柜带着一众伙计,往霍府搬送礼品。
霍元甲见是那高人,忙离席来接,而一见诸多贵重礼物,一齐不亚千金,心中愕然之余,大声道谢不止。
众师傅面露羞愧,这一人之礼,比他们数十师傅,不知高了多少。
一出场便镇住众人,李西来也走近前问好,张守玄静静看着,李西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霍元甲这时已是猜出七八分,这年纪轻轻的高人搀扶老者,显是以老者为尊,不是父子,便是师徒。
能教出这种弟子,这老者实力定然深不可测,霍元甲心中一想,便邀老者坐主位。
张守玄自是安然坐下,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位置。
众师傅皆惊,一贯要强的霍元甲哪里会低头?而那老者随意坐下,一句推脱之语都没有,不由不让人思忖,是这主位真不值老者多说,还是说这老者是个愣头,不解江湖规矩?
无论如何,众师傅都只敢心中暗思,万不敢当面说出。
张守玄入主位,示意李西来居左,霍元甲见此面色尴尬,李西来摇头,张守玄才望了眼霍元甲,示意他坐左。
重新落座,张守玄居主,一脸淡然,霍元甲居左,颇有些坐立不安,李西来则右,张英合在旁,至于那周掌柜,送完礼,不敢落座,只敢在张守玄身后站着。
众师傅见此,早已是心中翻涌惊涛骇浪,周掌柜不是无名之辈,在津门中,无人不知,此人明是客栈掌柜,实则背后势力无法揣测之大。
数年前,有一津门前三的师傅,在周掌柜酒楼中闹事,更扬言要拆了酒楼,杀尽周掌柜一家老小。
兴许是醉后之言,又兴许是觊觎周掌柜财富,那师傅说出了这种话。
于是,第二天,那师傅没了,无声无息,就这么没了。
不过,他弟子混的不错,成了城中乞丐头子,时常向周掌柜孝敬,以偿师傅之罪。
可此时,周掌柜低眉顺眼,站在老者身后,全不像那所谓背后势力极大的高人,反而像个老者家里的仆人。
余旦早已看呆了,他望了眼几人,讷讷开口。“周掌柜,您……”
周掌柜闻言一眼扫来,眼中毫无感情。
张守玄这时自顾自拿起筷子,张英合无需多说,早将张守玄要吃的菜夹来。
张守玄轻尝几口,李西来笑道:“张老,味道如何?”张守玄摇摇头。“不如何。”
李西来脸一黑。“那您尽可回去吃。”
众人闻言大骇,此人何德何能,居然敢对老者出言不逊,就连霍元甲,也是一惊,递眼神给李西来,似乎是让他保全自身,赶紧道歉。
哪只张守玄哈哈大笑。“小友,老道的面子都不给?刚吃一口就要赶?”
众师傅的呼吸随着那笑声一起一伏,当他们回过神来时,方知在不知不觉间,已被这深不可测的老者所影响。
众师傅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一点响动都不敢有。
吃了两口,张守玄敲了敲桌子,张英合会意。
“此人是谁?”张英合一指余旦,余旦神色惊变。
“是城里师傅?”周掌柜再补充道。“教蜈蚣拳的。”
余旦面色一白,他打拼大半辈子,才学成蜈蚣拳,当上师傅,如今在他人口中,却成了个教蜈蚣拳的,好似路边爬来爬去的小蚂蚁,一脚就能踩死,浑然不需费心。
张英合点点头。“误人子弟!”
“谨遵师兄之令!”
周掌柜大步而来,余旦这时面如死灰,周掌柜招招手,几个伙计将余旦抬出霍府。
李西来一笑。“这么给面子的嘛。”
“因为是李小友嘛!”
张英合举杯道:“小小败兴之人,已经请出,各位同道可别冷场,尽情吃喝!”
众师傅唯唯诺诺称是,只是此时再吃,鲜美饭菜如同白蜡,草草吃了几口,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