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
张伯大喝一声,急纵劲马,粗壮胳膊抡起青铜大刀,“呼呼”风起,这大刀化作青龙,咆哮着往急刺而来的枪影冲压下去。
“砰!”
巨声响起,两马交纵而过之间,疾若闪电当面刺来的八宝驼龙枪已被生生被荡开一旁。
如此一碰撞,杨志顿觉双臂大震,虎口麻,暗道:“这张伯气力不凡,当需小心。如此强敌,正是我杨家枪成名立万之时。”他当即策马回身,又复冲向对方,口中大喊:“看枪!”手中八宝驼龙枪全力施展开来,银光闪烁,生风虎虎,璀璨有若一树梨花,层层叠叠将张伯笼罩其中。
张伯面对杨志如此凌厉攻击,不再敢有任何松懈,虎吼一声,抖擞精神,全神贯注地挥舞起青铜大刀来与杨志杀成一团。
两员大将沙场交锋,枪来刀往,马走龙蛇,白光青影,飞沙走石,令人目不暇接。一个刀重力大,一个技高枪快,两人酣战了二三十回合,胜负难分。
“张伯,还某雷横兄弟命来!”
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悲怆咆哮,美鬤公朱仝纵起胯下黄彪马,如旋风似的从斜刺里杀出,手中朝阳大刀挟起惊涛骇浪的杀气朝着张伯斩去。
原来俟得杨志与张伯交战期间,寿张城门放下,萧让带得几位守军来到军中。众兄弟一阵寒暄,却是先喜而后悲,只因为萧让告知了张伯诱杀雷横,寿张守备营八百将士全军覆灭一事。众人莫不是悲从中来,双目垂泪,美鬤公朱仝与雷横相交多年,感情最是不同,听到如此噩耗,哪里能够按捺得住,哪管阵中双方还在斗将,径自冲杀过来为雷横报仇。
听得耳畔凌厉破风声,感受到如此骇人杀气,饶他张伯多年尸山血海里闯荡,也是面色大骇,急急手中青铜大刀卯足全力,向外崩了出去。
“砰!”
只听到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犹如平地里炸开的一声惊雷,直震得身后将士耳膜嗡嗡作响,数万人马尽皆瞠目结舌,不由自主护住自己的双耳。
“希律律”,两匹战马也是齐声悲鸣着,直直向后蹬了好几步。
张伯双臂登时麻,他须俱张,眉毛倒竖,厉声骂道:“乌那狗官军,背后偷袭,算球好汉?”
朱仝双面赤红,美髯无风自动,咆哮道:“还我雷横兄弟命来!”
张伯先是一愣,继而明晓对方所说人物,昂头大笑,豪放叫道:“战场厮杀,你死我活,你那兄弟武艺不济,怨得了哪个?不过,那厮好生强韧,端的是个好汉子!”
朱仝内心更是愤恨,哪里还再答话,拍马又是凌厉一刀,杀气冲天。
张伯已有准备,举起手中青铜大刀往上格挡。
“砰!”
又是一声冲天巨响,撞得人耳生疼,四下尘土弥漫。充满愤怒的朝阳大刀蕴含巨大的力道,使得张伯面色泛起一丝潮红,胯下战马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
一旁杨志听得雷横身死,也是义愤填膺,也不再管那斗将道义,趁得张伯倒退之际,拍马疾驰紧赶几步。
“还我兄弟命来!”
手中八宝驼龙枪急刺而出,宛若出渊蛟龙,声如雷霆霹雳,直刺张伯咽喉。
张伯正在后退,青铜大刀式老,回转不及,只好借势刀柄往外一拨,将将荡开杨志的凌厉雷霆一击,虽然避免了被杨志一枪刺穿咽喉的下场,然依旧被枪刃划破皮肤,渗出了一丝鲜血。
一击过手,两马分开,张伯不再迟疑,借得几步空隙,拨马转身就走。如此一个杨志这般骁勇已经与自己旗鼓相当,再来一个疯狂若猛虎的美鬤猛将,这将他可是前番见过一刀就斩了自己麾下小帅张远的人物。张伯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但也油滑精明,他可不会自大到一挑二同时与两员大将交战的地步。更何况他本来就想着把官军引到离城远处,可以放心厮杀。
朱仝与杨志哪里肯放,两腿一夹骏马,挥舞刀枪就赶。
寿张城下众好汉见得自家两员大将紧追不舍,唯恐有失,也齐齐拍马振声呼啸着一同追赶上去。数十匹劲马疾驰在前,数千勇将精兵追赶在后。“杀!……”铺天盖地的冲杀声顿时充塞整个战场。
“小心!防备对面骑兵!”神机军师朱武高喊着,唯可惜他一人的高喊湮没于山呼海啸中。
张伯逃回阵中,卞喜朝他点点头,两人四目相对,张伯一甩马缰,猛地回转过身,高声大叫:“儿郎们,给我杀!”
“杀!……”无数的黄巾力士无数的黄巾铁骑挥舞刀枪,高声呐喊着,冲了上去。
“彭……”
两方人马狠狠的冲撞在一起,霎时间,无数刀枪金铁碰撞声,无数狰狞嘶吼声,无数哀嚎惨叫声,在战场上交织响起,奏出一死神收割曲。
朱仝紧紧追着张伯不放,张伯回转战马,第一时间两人就厮杀到了一处。“砰”金石之声如天崩地裂,那是朝阳大刀与青铜大刀碰撞出的震天吼叫。继而”砰砰砰……”无数声不绝于耳,嘶吼声也连连不绝,一个双面赤红状若疯虎,一个自视甚高力大刀重,霎时间,两人就刀来刀往碰撞了数十回合,端的是激烈凶恶。
卞喜紧随张伯迎上青面兽杨志,两将俱是使枪高手,战于一处,顿见是寒气闪烁,白光明灭突闪突现,战团处飞沙走石,烟尘弥漫,只听战马嘶鸣,只见迷乱身影。
扑天雕李应率着梁山弟兄当先赶到,混铁点钢枪借着马势狠狠地扎进一位黄巾铁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