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江点点头,不再与张青说话,四顾众将佐,双眉倒竖,振声大叫道:“兄弟们,本来晚些回东平。看来不行,等不得陈军师了,你我各自回营,即刻拔营出!”
众将凛然,齐声大叫:“遵命!”于是各自匆匆离帐。
众人俱往外走,却见得一将逆向进了大帐,正是走探声息营正将戴宗。那戴宗满面焦虑,挤着进入大帐,急急大叫:“主公,主公,大事不好!”
众将都让开道路,容戴宗疾跑,也俱停下来观望。
戴宗直报:“数万黄巾余孽至济北国攻入我东平国,东平郡治无盐已被黄巾攻占矣,东平相毕轨被诛,东平王被满门抄斩!”
众将哗然,果然,果然黄巾军来袭东平国了。无盐被占,寿张还会远么?
李逵大叫:“直娘贼,怎的这般快。回去,回去,杀光这些个腌臜贼!”
宋时江反而冷静下来了,朗声叫道:“众弟兄,命令。”
“在!”众将大喊。
“命令:赵云、张辽、高顺、林冲与关胜马军第一营、秦明第二营总三千多兵马先行一步,回寿张,寿张若有事,相机救援。”
六将抱拳大叫:“遵命!”然后急急离开。
“命令:徐宁一营留下等候陈宫军师,其余各营与我拔营起身。”
“遵命!”
……
清晨。
朝晖透过缭绕的山雾云岚,挥洒着柔和的光辉,照耀在梁山山峦绿树间。
聚义厅,柴进正忧心左右踱步。
突然,一将卒兴奋来报:“报,军师吴用回来也,正在山下。”
“哦?”柴进大喜,一提衣裳,急匆匆就往山下赶。却于前寨,与吴用、张清、史进三人碰了个正着。
吴用见得柴进急急冲来,正欲作揖打招呼。
柴进却是一把抓住吴用衣袖说道:“快,快,救寿张!”
“什么?”三人登时大惊失色。
“去救寿张
,寿张遭黄巾攻城,寿张危矣。杨志已是赶去,李应李俊也带着水军赶去,可惜没有马军。张清兄弟,史进兄弟,你们回来正好,你们马军去去!”柴进急急说道。
“是!”张清,史进见得紧急,哪敢停歇,急急回应,只是不走,唯焦急望着军师吴用。
吴用也是着急,他略一思索,说道:“如柴进哥哥所言,你两人带兵马去救。梁山我来安排。”
“是!”张清史进两人不再迟疑,转身就往上下奔去。
柴进疑惑的望着吴用。
吴用笑笑,说道:“哥哥,此番用回梁山,有要事耳。哥哥自去忙便是,吴用安排完讫,再说与哥哥听。请哥哥帮忙下令,至今日起,梁山后寨靠湖处那房舍未得宋江哥哥命令,任何人不可靠近。”
柴进更是好奇了,但他并不是多问的性格,唯照吴用安排矣。
……
清晨。
薄雾已是渐渐消散了,晚春初夏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整个大地。
大地突地微微颤抖起来,远方地平线上渐渐升起无数的牙旗大纛,继而森森长枪大刀,继而黑压压若乌云般无数的军马露了出来。
寿张城头,凄厉的叫喊声响起,震天的锣鼓声响起:“黄巾贼,黄巾贼来啦!”寿张代主簿萧让一轱辘爬了起来,从城楼里窜出来。火器爆破营凌振也早站了起来,立在火炮旁,喃喃说道:“他们将会攻哪面城?我的火炮移动不易呀。”
萧让哪里听得到凌振的自语,他紧张地四下大叫着:“都准备了,准备了,拿好武器,守住守住!”
数千成万的寿张士卒与百姓们紧紧地握着刀枪,战战兢兢,面如死灰的立在城头,立在滚石檑木旁边,立在火炮旁边,就等着黄巾军攻城的一刻。
寿张城外几里处一片山林里,青面兽杨志本背靠着一颗松树休憩,也是一轱辘跳了起来,他低声大叫:“起来,都起来了,黄巾贼人来了……看情况去。”
守备营将士在杨志的带领下,悄悄地摸到了山林边,往外一看,却是不禁倒吸口气。外面黑压压一片,到底多少人马?我等只有八百,如何打?
俗话说:“兵马过万,无边无涯”。黄巾渠帅张伯满身披挂,手持青铜大刀,策马于无边无涯的军马阵前。他满脸恼火,朝身边大将卞喜嚷嚷道:“娘的,昨日端得是狼狈,寿张那城头到底是何物?如此声响?投掷如此之远?”
卞喜摇摇头,说道:“不知……但是,渠帅,我可以肯定此物官军并无多矣。否则,昨日为何不紧紧追击?”
张伯大叫:“就是,看他到底有多少,到底可以砸俺多少黄巾勇士。今日俺率了一千马军,数万步兵,如何还攻不下寿张?当初俺可是与梁仲宁那厮夸了口的,他打了无盐,莫不是俺连小小一个县城都打不下?”
卞喜笑笑,边策马边拱手道:“渠帅放心,寿张官军昨日尽被我黄巾勇士诛杀矣,何来抵抗?就靠那小小法术?就靠那无用百姓?……渠帅必可一战而下区区寿张矣。”
张伯咧嘴大笑:“寿张富裕,一城值数城,若拿下,必可壮大俺麾下无数。梁仲宁,届时看你如何,哈哈……”他回大叫:“勇士们,攻下寿张,一日不封刀。给我上!”
“杀!”身后数万黄巾顿时精神大振,一日不封刀,一日可尽情烧杀抢掠呀,众人俱双目红,心跳加来,俱狰狞呼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