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赐端坐石凳之上,那位绿装少女急忙将酒壶和酒杯摆放到石桌上,天赐不由暗自好笑,看来剑九这无酒不欢的嗜好倒是威名远播,剑寒星必然知晓自己来意,一入院中便是好酒招待。
很快一个个婢女从内院端来了下酒菜,天赐也不作假,开始一杯一杯的慢饮起来,天赐环视这间别院,琳琅满目,百花齐放,一棵棵红叶枫围墙林立,清澈见底的泉流顺着水槽从亭边而过,如此小院别雅逸致,有几分诗情画意之感。
环视之间天赐忽然停住目光,因为在一座拱门之后,天赐看到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妪缓慢而过,天赐认得那是温姑奶奶,天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对着招福和招寿开口道:“你们在此等我!”
天赐说完就要向着那座拱门而去,迈步之间两名婢女试图阻止天赐,一股强烈的气势从天赐身上涌出,两名婢女还未走到天赐身前,就被天赐所散出的气场弹开,两女眼中露出惊吓之色,不敢再上前一步。
天赐穿过拱门,眼前是一条小小的石道小路,小路两旁是一棵棵矮小的丁香,那粉红的小花正开的灿烂,香味扑鼻而来,但温姑奶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石道上。
天赐沿着石道向前追寻,只是一直走到石道的尽头,也没有看到那个温姑奶奶的身影,天赐正想用神识之力探查周围,温姑奶奶那苍老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虽然非常微弱,但天赐还是听清一句:“今天是妳的祭日,我来看妳!”
天赐闻声而动,他拨开繁茂的丁香枝叶,一间祠堂显露眼前,祠堂两扇门敞开着,透过两扇门,天赐可以看到祠堂内的堂上有一方供台,在供台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牌位,而温姑奶奶此时就站于供台前,她的目光看着牌位,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
天赐环顾一眼四周,慢慢向着祠堂靠近,当天赐步入祠堂门前,温姑奶奶那细如蚊呐的声音才清晰起来。
“小茹,最近山庄里来了一个年轻人,他是来找十三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十三,但我还是想告诉他快些离开此地,不然只会步入十三的后尘。”
天赐眼里显露出一丝惊疑,这温姑奶奶口中所说的年轻人应该是自己,自己只是见过这老妪一面,她是如何识破自己不是剑九的,且说自己会步入十三郎的后尘,那她必然知晓一些十三郎失踪的秘密。
天赐跨步迈入祠堂,他向着温姑奶奶拜首道:“温姑奶奶,可否请教您一些事情?”
温姑奶奶停止了喃喃细语,但她也没有回头看向天赐,更没有出声回答天赐,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供台上的那副牌位,天赐也看向那个小小的灵牌,只见灵牌上刻着四个字,温茹之位。
这是一位外姓女子的灵位,天赐对于死者的身份已然有了些明悟,他俯身对着灵位深深一拜,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温姑奶奶,他轻声道:“还望您告知一些十三郎的失踪之秘,晚辈感激不尽。”
温姑奶奶慢慢转头看向天赐,她没有说话,而是又将目光移向祠堂之外
,天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剑寒星正向着祠堂走来,他看着祠堂内的温姑奶奶和天赐,脸上挂着一丝欣慰之色。
剑寒星的到来,使天赐不能再向温姑奶奶询问,剑寒星进入祠堂也对着灵位祭拜起来,他在供台上点燃一炷香,然后转身说道:“随我来吧!”
剑寒星先一步走出祠堂,天赐也必须得随着剑寒星而去,临走之际天赐看向温姑奶奶,只见温姑奶奶用衣袖轻轻擦拭着供台上的尘土,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灵牌,对于剑寒星的来去看都不看上一眼,天赐心里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走出祠堂,天赐和剑寒星慢步在丁香小道上,剑寒星首先开口道:“没想到你还记得你母亲的祭日,以你的个性,能来此祭拜她,已是难能可贵了。”
天赐开口道:“除去祭拜母亲,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天赐的话声中带着一丝丝冷意,剑寒星也不在意,他微微一叹,道:“我知晓你闯上这明渊阁的原因,但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你擅闯明渊阁打伤弟子之事,我也不会降罚予你,你就此下山吧!返回术剑园不得再胡闹。”
“神剑山庄到底是属于明门还是暗门?”天赐质问道;
剑寒星停住脚步,他转头看向天赐,问道:“难道那个女子对你如此重要?”
天赐道:“她是我的人,这口气我咽不下,如果连你堂堂明门掌门都无法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向暗门讨个明白。”
剑寒星怒道:“放肆,就凭你小小的一个不坠境武者,拿什么挑衅暗门,简直就是找死。”
“哼,我这个不坠境武者,可以让暗门不坠境之下的刺客一个一个消失,我不信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刺杀我。”
“你!”剑寒星怒气攻心,说不出话来。
天赐眼中透着倔强和凌厉,这样的目光不由使剑寒星心惊,他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自从百年前老祖闭关不理政务之后,明暗两门明争暗斗死伤无数,神剑山庄的实力直线下降,且三十多年前更是与偃刀门开启一场大战,这一战更是让神剑山庄雪上加霜,如今明暗两门好不容易停歇了争斗,难道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你要再次让明暗两门势若水火不成?”
天赐怒声道:“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可不想和你一样,只会委曲求全。”
剑寒星沉默的看着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