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她一把撕开了那沾满的血渍的衣服,深可见骨的伤口立时迸裂,火热的鲜血喷溅到了她白狐皮的氅衣上。
“噗——!”撕开血衣的同时,岳绮云将嘴里的那口烈酒喷到了那几道伤口上面。
“嗯!”出乎意料地,这样痛楚只是让萧光北闷哼了一声,脸上的肌肉不住地颤抖。
喷出了一口烈酒,岳绮云的动作并没有任何停顿,飞快地举起酒囊,又灌了一口烈酒到嘴里,”噗“地一下再次喷到了萧光北的后背上。
因为老虎的爪子上有太多的细菌,一般被野兽抓伤的伤口一定要先消毒再抱扎,否则伤口一点被病毒感染,轻则伤口溃烂,重则丧命。这都是前世的齐云在做驯兽师的时候得到的经验。
两口烈酒喷完,岳绮云飞快地拔掉了金创药的瓶塞,把那里面的药粉一股脑地倒在了他肌肉翻起的伤口上面。
“嘘——!”感觉到背后因为药物的作用而有些清凉,萧光北还以为完事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吐掉了嘴里的一口带着血水。
“刺啦——!”身后又响起了衣料被撕开的声音。
“哎呦,你有完没完?”萧光北听着那声音就头皮发麻,吓得连连惊叫。
“怎么了?”岳绮云抖了抖手里的几条雪白的棉布,奇怪他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你你在我身后做什么了?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萧光北听着那刺啦刺啦的声音,全身都在轻轻地颤抖。
“你有病吧你!我好心好意地扯了自己的衣服给你抱扎,你没事鬼叫个什么?”岳绮云没好气地把已经扯好的棉布条绕到了萧光北的胸前,让他看到自己这是真的在给他抱扎伤口。
“吓死我了!”低头看着那雪白干净的布料,萧光北心有余悸地说道:“在悬崖下面,你撕开我的衣袖,让我疼得几乎厥过去,刚才又在我身后撕开衣服,把我疼得都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听到这声音,心里就哆嗦!”
“管你!”岳绮云没好气地回答,从他的身后伸出了双臂,于他赤膊的胸前拉住了布条,开始一圈圈地绕着将他整个胸膛包裹起来。
因为靠得太近,萧光北几乎能感觉到岳绮云身上的馨香的温度,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于绝对的痛苦中享受着这绝对的温柔。
好像是成心不让他好过一般,每当棉布绕到他的伤口的时候,岳绮云总是故意地加大了力气,把个萧光北痛得死去活来。
照月和火焰躲得远远地,听着萧光北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火焰不安地踏着地面,而照月则气得不断地喷着鼻息。
“小家伙,若是因为你那废物主人耽误了我们的行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照月再次用脖子撞着火焰,将那匹汗血宝马挤到了悬崖边上。
“照月,你就老实点儿吧!”鹰鸣声透空传来,却是穿云再高空盘旋。“你把它撞下山崖,说不得主人还得跟那人共乘一骑,到时候更加耽误时间。”
“让那满肚子坏心思的家伙骑在我的身上,他做梦去吧!”照月气得高声长嘶,铁蹄踩踏起了大片的积雪,将山顶上的雪块和碎石踩得飞溅着滚落山崖。
那两马一鹰吵得热闹,而岳绮云这边也成功地将萧光北捆成了粽子。
一阵狂风吹过,被照月掀起的雪花飞落到萧光北精赤的肩头上,冻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哎我说,你把我身上的衣服都给撕巴烂了,让我就这么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我说你倒底是不是女人,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萧光北不住嘴地抱怨着,举着没有受伤的胳膊做抗议状高高举起。
他也是够悲催的了。放着乌赤国骄奢温暖的皇宫不待,放着皇宫里各色温柔如水的美女不管,跑到这冰天雪地里跟老虎拼命。
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狼狈,萧光北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原本套在外面的奢华的貂皮长袍在跟猛虎的搏斗中撕碎了,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而里面穿的一身玄色锦缎,内里絮着上好的雪蚕丝绵的夹衣也被岳绮云给撕扯成好几段,褴褛地挂在他的身上。
他从皇宫出来打断时候是逍遥公子逍遥游,而如今这样子,却是落魄的乞丐身无衣。
“耶律小强,你出门就不带着换洗的衣服吗?”岳绮云瞟了眼没有一点负重的枣红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哪儿知道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萧光北已经开始冻得嘴唇发紫,他本来就失血过多,体能严重下降,根本就抵抗不了这冰雪的天气。
“好好好!真不知道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每次遇到你就没有好事!”她嘴里嘟囔着,又从照月负载的包裹里找出了自己的貂皮氅衣,气鼓鼓地披在了萧光北的身上。
“能走了吗?这山顶上也没有个避风的地方,若是再在这里停留,就算你的命再大,也得被活活冻死了!”岳绮云认命地搀起了萧光北,“我该做的可都做了,后面的就得靠你自己喽!”
萧光北在岳绮云的搀扶下缓缓地站了起来,岳绮云本想低头看看他的腿有没有大碍,没想这一低头,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自己那貂皮氅衣原本是按照她的身材裁剪的,而岳绮云在女子里也是身材颀长的。没想她那合体的氅衣穿在身材高大的萧光北身上,却是只包裹住了他腰部靠下一点,那形象实在是有些滑稽。
“噗哈哈哈”岳绮云指着萧光北那露在氅衣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