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饕餮馆门口遇到了江水灵和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表姐,这是我的好友沈丹遐;沈九,这是我的表姐绍芷婷。”
沈丹遐与绍芷婷相互见了礼,三人一起进了饕餮馆吃午饭,饕餮馆生意红火,二楼、三楼的雅座包厢都满座,三人就在一楼大厅要了张桌子。点了茶水糕点和几道饕餮馆的招牌菜,三人随意的闲聊,不知道怎么得谈到了端和郡主办诗社的事。江水灵苦恼地道:“她们明知我不爱写诗作词的,却偏生要来张帖子请我去,真是烦人。”
“我也正为这事烦呢。”沈丹遐蹙眉道。
“你也收到请柬了?”江水灵笑,轻击了两下掌,“太好了,有你陪着我,我也就不无聊了。”
沈丹遐笑啐她一口,这时常清友抱着琵琶进了饕餮馆,从昨日起,掌柜的同意她在这里卖唱。一个伙计搬来一张椅子给常清友坐,常清友垂首向伙计道谢,伙计红着脸摆摆手,走开了。
常清友在椅子坐下,调了下弦,唱道:“红娇绿软芳菲遍,正荏苒、春言半。帘幕任垂花影乱,年年此日,月娥仙子,来赴瑶池宴。绮罗暗帘成行满,尽酌金樽十分劝……”
常清友一张嘴,沈丹遐就听出她的声音,不过并没在意,常清友是卖唱的歌女,她在这里卖唱很正常。常清友唱完三首曲子后,拿着瓷碗向众人讨要赏钱,走到沈丹遐这一桌时,常清友眼中一亮,欢喜地唤道:“沈姑娘。”
沈丹遐转眸看着她,微微浅笑,掏出一枚银豆子准备赏她。常清友问道:“沈姑娘,沈公子已有好几日不曾来见我了,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可好些了?”沈柏寓被沈柏密关在家里出不了门,常清友在小院等了几天,没等着人,既担心坐吃山空,又害怕失去沈柏寓,如是重操旧业,她运气不错,第二天就遇到了沈丹遐。
沈丹遐愕然,她还真不知道在元宵节后,沈柏寓和常清友还有来往,或许是气场不对,沈丹遐打见常清友第一面,就不怎么喜欢她,一听她话中似有攀扯沈柏寓之意,立刻撇清道:“这位姑娘,你怕是认错了。”
常清友一怔,以为沈丹遐年纪小,记不清,忙道:“沈姑娘,我是常清友,初二那天……。”
“常姑娘是吧,我不知道你为何知道我姓沈?但我确实不认识你,这枚银豆子赏给你,你是否可以走开,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用餐?”沈丹遐眉尖微蹙,打定主意装不认识常清友,至于她和沈柏寓之间的事,等回去问过沈柏寓再说。
“饕餮馆是怎么回事?什么人都放进来?”江水灵不悦地问道。
“沈姑娘,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沈公子是因我受得伤,我才想见见沈公子,想知道沈公子的伤势可痊愈了?沈姑娘,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沈公子吧!”常清友不敢去沈家,好不容易在外面遇到沈丹遐,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央求道。
沈丹遐眸光微凛,道:“莫失,送这位常姑娘出去。”见常清友一副死缠烂打,不肯离开的架式,沈丹遐知再攀扯下去,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当即立断,让莫失将先人带走。
“是。”莫失会意,领命上前,伸手搭在常清友的肩上,“常姑娘请。”
常清友不想走,可是肩膀上的疼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不由己的被莫失带出了饕餮馆。到了外面,莫失一掌将她劈昏过去,把她丢进骡车里,让车夫看着。
沈丹遐和江水灵、绍芷婷吃完午饭,婉拒了江水灵一起逛街的邀约,邀请绍芷婷有空来家里玩,就上了骡车,看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常清友,勾唇冷笑,将剩下的半杯凉茶泼到她脸上,将她弄醒。
常清友缓缓睁开了眼,呆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是个什么处境,飞快地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胸,惊恐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沈丹遐见她那防备的动作,只觉好笑,她又不是男的,也没有百合倾向,冷哼一声,道:“这话该问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见沈公子。”常清友看着沈丹遐道。
“然后呢?”沈丹遐含笑问道。
常清友低头,不说话了。
沈丹遐嗤笑一声,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常清友垂下眼睑,不敢与沈丹遐对视。
“你是不是想跟我小哥在一起?”沈丹遐问道。不知道常清友和沈柏寓之间是什么情况,沈丹遐不想做出“棒打鸳鸯”之举,虽然她不喜欢常清友,但她不会替沈柏寓作主。
常清友咽了咽口水,抬眼看着沈丹遐,道:“我和柏寓两情相悦,你不能阻止我们相见。”
沈丹遐收回了手指,眸光流转,诈她道:“你撒谎,我小哥才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常清友急切地道:“我没撒谎,我说得是真得,柏寓在桂花巷给我租了间小院子,说是等我守了孝,就跟令尊令堂说我们的事,他说他会娶我的。”
一面之词,沈丹遐难辨真伪,使了个眼色给莫失;莫失会意,将常清友再次劈昏过去。沈丹遐苦恼地捏了捏眉心,道:“莫失,找个地方安置她。”等她证实常清友所言,再来决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