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黑夜里有人笑了。
她却咚咚咚几步跑进屋内,一把关上门,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
窗外的月亮大而圆,脑子里莫名慌乱——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不知怎么睡着了。
“起床了!起床了!”一个微凉的手臂用力地摇着自己。
她睡眼朦胧地努力坐起来。
正对上他的一脸嫌弃:“喂,你是男人吗?睡觉还得摆个大字,姿势好丑!”
什么?她揉揉眼睛,四下看一圈。
没错,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卧室,这里明明是关着门的——
“你想干什么?”她噌地一把跳起来,抱着枕头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瞪着他。
“我?”他看着她杀气腾腾的眼睛,却忽而哑然失笑:“就是好奇呀,听到鼾声如雷的——”说着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四下里走了两步。
什么?自己居然鼾声如雷?天哪?她恨不得挖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不过,进来后发现不是鼾声了,是你的铃声!”说着,指了指她床头的闹钟,果真,还在一闪一闪的。
她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却恰好看见他眼眸中的好笑。
混蛋,这样一惊一乍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分明是报昨晚那一记飞踢的仇!
昨晚?想起半夜那一幕,真叫人汗颜的——不知是不是做梦!但愿是做梦!
“你可以出去了!”她冷冷地下了最后的通牒。
“嘻嘻,当然!”他听话得向外走,走了两步却停下了:“睡姿虽然不淑女,不过蕾丝睡衣挺好看!”
“流氓!”枕头如同流星锤一般,气势汹汹地砸了过去。
“啊!”只听一声大叫,那个熊孩子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夸张地呲牙咧嘴:“我小羚羊当真好惨啊!”
“哈哈哈哈哈哈!”她忍不住笑趴在了床上。
“要是不想迟到,马上起床!”不过一转眼,那个人闲闲地立在门口,却已经是衣装革履了!
清清爽爽的米色衬衣,修身颀长的蓝色休闲裤,你别说,好像是蛮帅的。
——不对,是道貌岸然!她表示嗤之以鼻!
20分钟后,她抱着小羚羊依依不舍走下楼梯。
他的车恰好停在门口,那个瘦个子的助手江楠靠在车身上揉着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吸血的资本家,无良的老板!一大早把人呼来,干嘛?”
“哇塞,不是吧?”及至她看到凌若溪以及怀里的小娃娃,突然一愣,继而两眼放光。那一对黑亮亮的眼珠子咕噜噜地忙个不停,转过来看看楚墨言,再转过去看看那个帅气的小萌宝——唇角的玩味意图更深了。
不用问,凌若溪也知道是他是在玩“找不同”的游戏,不对,是“找相同”的游戏,只不过,他估计要失望了。
“我说墨言同志,你这可真够——”笑嘻嘻地盯着楚墨言,阴阳怪气。
“闭嘴!”楚墨言警告地盯着他:“江助理,是不是忘了如何当一个好助理了?该问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该问的打死也不问!要是嫌这第一等的年薪太多,我下一年可以考虑给你减薪!”
“好了,好了!我不管,也不问,我就当个瞎子好了!”说着,飞快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