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导航的自驾游,真的很郁闷,赵昰骑马一直往东而去,到了一块石碑,看了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永春县界。
还好,身后看不见追兵,然后开始往北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再转而向西走去。
没有地图,没有参照物,况且半夜三更的,连问路的念头都被打消了。
赵昰只是知道自己一直在大道上奔驰,过了两条不算宽的河,桥很简易的哪一种,另外还有几处冒着黑烟的地方,难道是工业区,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意淫了一下。
第一匹马倒下不久,第二匹马也没有坚持住两个小时,现在就剩下一匹马了,而且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左右,他已经马不停蹄的泡了近七个小时了。
寺庙,透过即将天亮的那一抹亮白,看见右侧的山上好像有一座寺庙,需要休息一下了。
停驻,下马!
拿出军刺,照着马屁股上就是一刀,对不起了,就不拍马屁,改刺马屁吧!看着马跑远就上山,居然是一座空着的荒废寺院,真的是天助我也。
想想也是,就这兵荒马乱的,庙跑不掉,和尚还是要跑的!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一样,赵昰轻易的就找到了大殿之中的佛像,虽然是落满了灰尘,但是金身犹存。
无论是什么时代,佛像的肚子永远是空着的,因为在塑佛像时,要先在佛像背后留一空洞,开光时,由住持高僧把经卷、珠宝、五谷及金属肺肝放入封上。称“装藏”。
也就是装上五脏的意思,这一点上辈子赵昰就知道了,扒开那薄薄的一层,果然看见一个空着的地方,却是没有东西,应该是被逃难的僧侣取走了。
在尽量不破坏外观的情况下,钻了进去,寻个舒服的姿势,从医疗包内取出一支祛除虫鼠的药水,洒在了身上,然后才定下神来,扳动自己的中指。
天亮了,赵昰一脸憔悴的从屋内出来。
在房檐下盖了一方薄毯的巧儿,还在皱着眉头发愁,是在担心朕的身体状况吗?赵昰露出微笑,轻手轻脚的将薄毯往上拉了一下,盖着巧儿那修长的脖颈。
十月,在北方已经是冬季,该下雪了。
但是在琼州,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凉意,但是早晨的风还是要警惕一些。
信步走下台阶,觉得自己腰酸背痛的。
不由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精疲力尽啊。
用替代傀儡,虽然用不到本体的一点力气,但是精神的耗费是不可避免的,看上去赵昰是睡了一天一夜,但是在泉州,连打仗带跑路,也是马不停蹄啊。
就算是做梦做这么久,那也休息不好啊。
打了一个哈欠,闭上嘴,却看见一脸惊喜的郑虎,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起床的,穿着的整整齐齐,连一丝皱褶都没有,难道有什么秘诀?
看见郑虎刚想给自己行礼,连忙摆手,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巧儿,然后二人出了远门,走了五十米左右停驻,郑虎连忙道:“陛下,快十二个时辰了,臣下们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差点没有去昌化去寻找文丞相。”
“以后你们会习惯的,最近朕经常做梦,而且在梦中会有仙人教朕一些本领!”
这句话由个是十来岁的少年说出,就算这个少年是皇帝,说的也是半真半假,搞得郑虎是半信半疑,多半是不信的,也就是不敢出言反驳而已。
“文丞相还没有回来吗?”
细算了一下,文天祥自从来到琼州之后,除了开始那几天,基本上都是在琼州各地巡视,收揽民心,不过从忠心值的收入上看,文天祥此行的效果很不错。不过要撕裂和军队的关系,也没有必要做这么绝吧。
“是的,陛下,文丞相的大名冠绝大宋,许多黎人都听说过文状元的大名,所以以见一面为荣,成像也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找人将文丞相寻回来吧,回来后,将安抚使赵大人也传过来,还有苏大人,朕要讲一些事情。”
郑虎随后就派遣人去办理这件事了,赵昰回到院子里,看见巧儿这丫头还睡得深沉,不由暗想昨天肯定是熬到了很晚,可惜自己一直在赶路,没有通过本体感觉琼州发生了什么。
经过这一次出行,赵昰终于算是找到了一点感觉,从前的那个赵石又回来了。此刻他对于现在的局势,又有了新的看法。
他看到了蒙元正在进入虚弱期,真的进入了虚弱期。
蒙古籍的兵卒,其实在江南很少,而且大部分作为长官的护卫而存在,在战场上,蒙古兵很少见。
相反,现在正在围攻大宋的,则是以原来在中原的汉人为主,以江南的降兵为辅助。
而蒙古籍、畏兀儿籍、回回籍、色目人等等,基本上都是高层官员,他们的直属护卫基本上就是作为监军的效果而存在。
据文天祥上次说,临安城陷落之后,最后一只蒙古精锐,也被伯颜带走,去西北平复叛乱了,文天祥作为被扣押的使节,是被伯颜所看重的人,所以得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连蒲寿庚这样的大食杂种,都可以做福建行省的左丞,那基本上就是福建行省的最高长官,况且,达鲁花刺竟然由汉人来担任,这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次泉州之行,赵昰获得的信息量非常大,这是哪个田春告诉他的,永春县达鲁花刺乃是原泉州一个寻常的指挥使,叫做林纯子,地地道道的汉人。
这事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