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公鸡在院子里见刘夷坐着捡驼毛,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又近来,靠着她腿裤,在她腿裤上蹭来蹭去,妈说:“这公鸡喜欢你呢,你救了它,把你认下了。”

夷子说:“这只公鸡很勇敢,敢斗恶狼,还认识我呢?”刘夷捋捋它血红的鸡冠,鸡冠头上损了一块,哄它说:“小公鸡,叽叽叽,跑到沙边找母鸡…,”

这大公鸡若有所思地咯咯叫几声,刘夷拿手掌在它脸两边拍拍,它出去找干柴堆,在柴草堆里爬爪扰,又把柴下的几块老砖头反过来,刘夷还在看门口杜秋来不来,只见那大公鸡嘴里叨着一条挑尾摆头的大红蜈蚣,刘夷站起来,大公鸡跑到她跟前,把蜈蚣扔到地上。

“噢,它要逗它玩,妈,你来看!”妈也站起跑过来看,杜秋进院门来,手上站着一只猫头鹰,黑幽幽的眼睛,伸扭着头,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大公鸡身上伤痕累累,也许,它把蜈蚣看作是那只狼,门口停汽车的声音,从车上下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进门来,刘夷看时,是李干和钱大包,李干紫发西服领带,钱大包头发光亮,分头,李干身上的香水味浓烈,他以为世上女人都爱闻他的香味,今天撒的是法国香水“爱多吻”,据说是路易几世国王王后爱用的。

欧阳竹表面上承应一下,“李大公子,来啦。”李干也表面搭腔,他斜眼观察刘夷,特别是她的胸脯,是两座小山在春云里,他狠狠挖上几眼,杜秋看在眼里,装作逗着羽毛未全的猫头鹰玩,鸡在逗啄蜈蚣,蜈蚣也在装死,试图逃过这一劫,但公鸡还要玩它,蜈蚣,是公鸡最爱吃的大虫子。

杜秋说:“这猫头鹰就给你了,刘夷妹妹。”

“好的,谢谢,我喜欢,它真的吃硕鼠?”刘夷笑问。

杜秋说:“昨天我找到了我家柴禾里的一个鼠窝,里面有七八只血红血红的小老鼠,我一顿喂一只,它都吃了。”

钱大包听了,不是滋味,说:“秋崽还养猫头鹰哪,你爹常年卧床,你不好好伺候?”

杜秋说:“我爸卧病在床,与你何干?”钱大包说:

“是你爸重要,还你的猫头鹰重要?”

“你…不要仗势欺人?”

公鸡已经吃掉红蜈蚣,李干回过头来说:“你说话清楚点,他仗谁的势?欺负谁啦?”

欧阳竹妈说:“你们别在这儿吵,要不到屋里坐。”

刘夷跑进屋里,李干跟进来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了,刘妹妹,我明天晚上办家庭派对,特来邀请你参加!”

刘夷说:“谢谢,我一定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你答应不答应。”李干喜笑颜开,原来他以为请不动,谁知道她竟那么容易上钩,笑问:“噢,明天晚上我开车来接你!”

刘夷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把杜秋叫上,我一路有一个伴。”

李干说:“那好说,我马上叫他,”

“我也带上红梅,你该不反对吗?”李干说:“人越多越好,我家是三层楼房,在一楼客厅里进行,晚饭你就不要吃了,在我家院里吃烧烤。”

妈进来,李干相当客气,叫她姑妈,说明了派对的事:“姑妈,到明天你就早点来,还要请你包饺子,我爸也一直想见你,你们好好聊聊。”

李干爸李天晓,(本来叫李龟寿,现在顺了省长之名而改)是欧阳竹的小学同学,说的欧阳竹心痒痒的,不过她是个有头脑的女人,她怕女儿上当受骗。

欧阳竹说:“派对,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到明天再说吧,有事就不过来了。”李干、钱大包就告辞,在李干看来今天此来是成功的,刘夷答应了,这只小鹿快进他的绳索了。

钱大包却不太高兴,他没有上车,李干明白他的意思,要揍杜秋,李干正想拔掉这个钉子,说什么硕鼠之类,分明指桑骂槐,明晚派对碍脚碍手的。

但明着来怕刘夷逃走,不如叫他暗中射一箭,他开车慢慢行驶,车门都没有关,看院门没有动静,就说:“给他腿上重重来一下,折了也行。”

他从车里拿出连着头套的一身黑衣,给他说:“祝你成功,小心点。”

再说欧阳竹大妈要留杜秋吃晚饭,杜秋给猫头鹰说了几句话,就告辞,招呼大公鸡一块儿走,但这鸡对着刘夷咯咯咯叫个不停,欧阳竹马上明白它不想回去,杜秋更是明白,他说:“妹妹,这鸡就送给你了,你救了它,它来报恩,不愿回,你就收下吧。”

刘夷呆迟了一下,热泪盈眶,她是一个情意丰盈的姑娘,想到鸡还有情,何况是人,她并不再推辞,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她爱欧阳竹,她真的想留下来,他们家里没有人,她想陪他们到老,今天下午电话就通了,她完全可以告诉龙川市爸爸妈妈她所在的地方,但她没有告诉实际的地址。

欧阳竹妈给她自己的手机,拿着角落里的旧手机。但刘夷坚决不要,只是给妈通了一次电话,叫他们告诉大山,告诉国风:“我一切很好,有些事办完了就回来,叫他们不要过来,放心好啦。我已经长大成人,再不用你们操心了,丢不了的。

她留下来,不是闲着玩,先是为大妈、大爹做些家务,看到他们那么辛苦,刘夷还想跟着大爹放骆驼。但骆驼是成群动物,几乎不要太多的看管,爹主要出去放羊,还要干庄稼活。”

却说杜秋告辞出门来,天麻麻黑,他家离这里大约两里路,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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