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基叫薰衣草在亭里石鼓上坐着,自己一人走向武道坪。坪边有一棵一抱粗粗的构树,是这里最古老的树,遮天荫日。根上靠着刀剑。铁蛋同来的有六七个人,其中包括伊莱方便面公司经理伊萨,他原是紫云洞外籍保安,刚来新任,和楚国基认识。

他们都站在大树下一个野外帐篷前,原来,他们之中有几人,昨夜就住在这里。

铁蛋迎上来,他穿着一套黑色工作服,向他点个头,说:“说话算数,可以!”他们之中,有拿龙泉剑的、藏式跳刀的,三角刮刀的,竟像对付仇人一样。“就你一人?”铁蛋冷笑道。他手里玩弄着一把铜鞘镂花的刀,楚国基认得是阿坝那里盛行的跳刀,在手里玩甩抛。

看样子,他打架爱用短刀。但楚国基还是微笑着,他已经看出他虚弱,色厉内荏,真真厉害的,敢杀人的,不露出来,所为真人不露像,露相不真人。这种刀楚国基见过,刀鞘上镂着战国时期两国激烈车战的图案,千篇一律,作为摆设,也是精美的工艺品。

楚国基似笑非笑地说:“怪不得别人叫你铁蛋,果然不开窍,就是一介武夫,只会玩刀,不知其妙。我先问你,这刀用来对付什么人的?”铁蛋蛋说:“就是用来杀你这样的猪的。”

“好,”楚国基就到背着手,站在那里说:“有种的,你上来杀,我不动手!”铁蛋嚓的一声拔出短刀来,跑上去,楚国基一动不动,铁蛋却站住了。一起来的,一个粗壮的络腮大胡子,立即跑上去,抢下短刀,向树上甩去,嚓的一声,刺戳树皮上,“你不想活啦?”

楚国基转过身来,很认真地说:“你玩刀,不知道到用来干什么的,这个刀,是当年文成公主当年进藏,随身护卫的短刀,用来杀坏人的,而你用来刺杀自己人。”

铁蛋说:“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打赢了怎么办?”楚国基说;“谁输了谁撤出宏阳!”铁蛋哈哈一笑说:“你还想打赢?谁输谁撤出宏阳!好,就这样!打坏了呢?”楚国基微笑着说:“赢的送他上医院,掏医药费、住院费、治疗费!”

铁蛋说:“我给你掏个球,打你白打你。”说着上来朝天灵盖就是一拳,楚国基一手架住,跳到一边问:“怎样算输?”那个络腮胡子走过来说;“谁跌在下面、压在下面就算输,同时落地算平手。”赵国础带着女朋友、东藩走到了亭子里,他女朋友留在亭子里。

赵国础脱了外罩,是红色的球衣,东藩穿着紫云洞草绿色的工作服,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看到他们刀剑靠在树上,赵国础说:“你们一点没有法制观念,这些东西拿来打架,不想活了,是不是?”络腮大胡子说:“你少管闲事,你想挨刀子?”

“你说什么?”赵国础一步快过去,一把攥住他领子,“你再给我bb,除了拿刀拿剑对付自己人,你还有什么本事?你怎么不去杀外狗子?”络腮胡子想反关节,被赵国础横踢拦腰一脚,当场跌倒,他说:“去拿刀拿枪去呀——我看看!”络腮胡子不敢。

却说伊萨本是过来看热闹的,谁料这个人骂:“外狗子”,明着就是骂他,气不过,拔了那把跳刀走过来,对赵国础说:“我挑战你,想和你打架!”东藩插过来,脸上也带微笑。

“我和你打,外狗子,我就骂你!”东藩和伊萨在紫云洞都当过保安,两人一起训练过、值班过。但从来没有较量过,东藩怕赵国础不熟悉擒拿、短打吃亏,他已经朝伊萨蓝眼睛上飞闪一拳,伊萨看他笑微微的,以为来讲理,还没有反应过来,右眼睛上已经挨了一拳。

伊萨眼睛眼花缭乱,被东藩左一个旋风脚、他右手挡去,右脚又一个旋风脚,踢到手腕上,跳刀当即飞起来,碰到树干掉下来。东藩学过散打,他又在紫云洞显过身手,本身他最爱打架,打架对于他来说就是玩、游戏,学过的敢用。

伊萨个子高,东藩蹲下旋风一样,一个扫堂腿,伊萨仰天跌一跤。他才知道东藩利害。

这六七个人是拿刀拿剑,不可一世,但见对方没拿什么凶器,自知理亏,见络腮大胡子被一脚踢到,大骇然,现在伊萨总经理也被踢倒,分明这两个人有两下子,正要都帮忙动手。

楚国基喊道:“你们别打了!”原来赵国础拦腰一脚踢络腮胡子时,他和铁蛋开战。铁蛋个子矮,头硬,像小猪一样,奔奔奔,头直撞楚国基心窝,两手要抱他裤裆。

他个子矮,非常结实、粗壮,攻下三路最合适。来势强猛,两人都没有正式拜师学过武,弄些三脚猫而已,楚国基对他有防备,但一个铁墩子撞来,下边胳膊拦,感到对方非常有劲,脚步不能自主,有点乱,他此时只有五成把握,他估低了铁蛋的力量。

铁蛋用了全身的力量,想一下撞到楚国基,而楚国基是想前半场防备,后半场反击。

打架,也与一个人脾气有关,急躁的,急于求胜,可能几下用完力气,铁蛋就是这样的人,他想得单纯,以为打架只靠蛮力,谁力气大、劲大,谁就占便宜。他没有想到打架在斗力,也在斗智。楚国基看透了铁蛋拼了全力想,几下取胜的暴躁心,他是节节败退。

楚国基差点被撞倒,但他保持冷静、保持实力。铁蛋拳头乱打、胳膊疯狂地甩,很快气喘吁吁、全身发热、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楚国基停止打斗,对东藩和赵国础喊:“你们别打了。”再有理由,打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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