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难听的话,贺大嫂怒瞪着贺安平,心里想拍死这大儿子!
贺安平兴奋地说道:“妈,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之前不是总说咱家要啥没啥,让我不要指望着你们,要自己想法子挣钱娶媳妇吗?我现在跟着小叔学做买卖,忙前忙后,辛苦是辛苦,我能赚到不少钱咧。以后我娶媳妇的钱不用你和我爸出,我自己挣!”
贺大嫂伸出手:“钱呢?”
“我攒着娶媳妇,不给。”贺安平捂住他的裤兜,怎么都不肯把他的“血汗钱”给贺大嫂。
贺大嫂气得追在这臭小子的身后跑,跑着跑着,跑到了家门口。
得,家门口就在眼前了,过家门而不入?
开啥玩笑呢?她又不是治水的大禹!
贺安平给亲妈找了个台阶下,转头又跑去小叔家,先是把他将冬瓜糖送去县城摊位上的事说了,再说摊位的生意有多红火,最后云淡风轻地提一句他亲妈回来了。
贺母瞅了眼故作淡定的大孙子,又看了看在场的几个儿媳妇,哼了哼,没骂人,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等贺母去给盛夏打下手,贺安平悄悄松口气,他真担心他奶大发神威,跑去他家把他亲妈给赶回姥姥家去。
姥姥家的日子不如家里好过,亲妈回去指定吃不好睡不好,到底是生下他的亲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罪。
贺安平特地过去跟盛夏说了声:“小婶,我妈从姥姥家回来了。”
盛夏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贺安平从她的笑容里读到了点东西,跑回家去拽着贺大嫂去买了些东西:“妈,你听我一句劝,去跟我奶认错。咱们是一家人,家里这么忙,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贺大嫂听着这些劝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一向不觉得自己有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当年婆婆不成器,她见跟着老太太有好处,那当然是听老太太的指望,指哪打哪。
那时候贺大嫂不想那么多,她就想着让她的小家能过好一点,别跟着不受老太太喜欢的婆婆一样,过得苦哈哈的。
就算到了今日,贺大嫂也不曾后悔过当年的决定,她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贺母见这厚脸皮的大儿媳妇带了点礼物过来认错,她顺坡下驴,没再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她早看清楚了大儿媳妇的想法,这大儿媳妇是个没良心的,她可不真正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
贺母收下了礼物,最高兴的是贺安平,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比今天赚了十几块钱还高兴。
贺大嫂夹起尾巴做人,跟着几个妯娌一起忙活,她做事麻利,效率挺高的。就凭她这一点,贺母和盛夏也不想挑刺,搞什么家庭战争?先把钱赚了再说!
就这么连着一个星期都在忙活着,贺建军家里的灶台几乎就没有空闲的时候,贺家的女人们累归累,可她们数着赚来的钱,心里美得不行。
乡下地头赚钱不易,花钱也不多,很多时候都是自给自足。
到了年三十,贺建军彻底停了县城的买卖,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大年三十,全家人要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
分家后的第一年春节,贺父和贺母要求五个儿子带着妻子和孩子们聚在一起吃饭,就跟从前没分家那样。
过了今年,之后要不要再聚在一起,到时候再说。
贺建军领着三哥和四哥以及贺安平去熟识的朋友村子里购买过年的猪鸭鱼,鸡就杀自家养的。
五个儿媳妇分成两拨,一拨在贺二哥家,另一拨则是在贺建军家里,两个灶台同时操作。
盛夏是主厨,主要是看火候以及指导妯娌们该怎么解决遇到的问题,真正上手炒制的时候,贺建军回来了。
贺建军嘴上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他跟盛夏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厨艺比一般人是好出了一大截。
跟他兄嫂比起来,那就是大厨级别了。
不过,贺建军维护着他的人设,只在宠媳妇这一块爆出一点不同来:“媳妇,你说,我来操作。”
贺母在外头听到幺儿子这话,笑着走进来,挪揄道:“军子媳妇,你可得好好看着军子。这臭小子打小就不爱做厨房的活。”
盛夏笑着点了头,果然认真地教导起来:“建军哥,你继续翻炒,我说火候好了,你再停。”
贺建军瞅了眼看好戏的亲妈,再看故意使坏的亲亲媳妇,只得老老实实地听从指挥。
过了一阵,盛夏说:“好了,建军哥可以出锅了。”
贺建军一板一眼地按照盛夏的吩咐,让他翻炒就翻炒,放盐就盐,放几次都没意见。
盛夏刁难了他几次,见他这么配合,顿时觉得无趣,没再提要求。
倒是贺母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时不时地发表她的高见,要求贺建军执行。
贺建军哀怨极了:“妈,你打算让我听谁的啊?”
贺母得意道:“你媳妇说话,你就听你媳妇的。我说,你就听我的。”
贺建军生无可恋:“行吧。我听你们的。”
贺母得意坏了,等热乎的菜出锅,她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肠出来,尝了下:“哎哟,军子,你这手艺可以啊。”
贺建军目光哀怨地看了眼看好戏的盛夏,说道:“我这不是看我媳妇做多了吗?”
“不错不错,军子,你多跟你媳妇学学。”贺母说罢,乐颠颠端着菜出去了,亮开嗓门说:“这是军子那臭小子炒的菜!”
灶房里只剩下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