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念整个人虚脱到瘫软了,好在身后一双温和的大手将她拎了起来,避免了自己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窝在熟悉的怀抱里,第五念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语气不禁多了几分埋怨,“你怎么才来?”差点就没能拦住这些暴躁的恶鬼。
“对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搀扶着她的手始终没离开过她纤细的腰肢。
“有一个琵琶精闯入了地府,放了不少恶鬼,不知道跑出去多少个。但是剩下没跑掉的都被我解决了。”
帝俊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关切的询问,“你可有受伤?”说罢还上下打量着,生怕她哪里伤到了。
第五念摇头,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没有,我还行,你还是关心一下逃出去的恶鬼,别惹出什么祸端来。”
毕竟地府初建成,这事儿一直都被有心人大做文章,虽然她不混他们仙界,多少也从东皇太一的言行举止里看出什么?
丝毫不隐藏的厌恶,之前她还会忍气吞声,总是念着东皇太一之前帮着自己的恩情。
自从自己出事以后,就不再委屈自己了,她又不是他妈,凭什么要包容一个心眼狭窄且被惯坏的孩子。
不就是比谁的眼睛瞪得更大吗?瞪死你,瞪死你,谁不会啊!
帝俊能够力排众议,非要推举自己的计划,可想而知困难重重。
说不定仙界的那群的吃饱了撑的家伙就等着帝俊出错。
说不定今天的这个意外就是他们安排的。
当然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去的。
第五念能够想到,帝俊又怎么会想不到?
所以,此刻他的脸色十分的阴沉,甚至称之为难看了。
很快,阿兰就被人押了过来,身上挂满了伤痕,第五念从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她方才闯了那么大的祸端,放出的那几个老鬼都是道行不浅的,出去了还不知道要作什么乱?
帝俊的声音透着几分无情与冷血,“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阿兰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失魂落魄的摇着头,“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我只想找我的孟郎。”
第五念嘴角一抽,好像怼她一句,你以为你是西凉公主吗?
还梦郎梦姑呢?
“你怎么知你的孟郎就在这里?”
阿兰捂着脸,绝望到放声痛哭,“我走过了千山万水,进入过大大小小的河流,海域,可是我还是找不到他,我把我的孟郎弄丢了。”
帝俊脸上的冷酷无情并没有削减半分,第五念侧目,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与面对自己时的帝俊大大不同,现在的他倒像是掌管着天下生死的神,面对任何人都可以保持自己的冷漠。
“我问你,你如何肯定你的孟郎就在这里?”
“有一个狐妖对我说,我的孟郎有可能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来之前阿兰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狐妖?
帝俊微微勾起了唇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冷笑,“何种样貌?”
“他长得极美,看着人的时候,我好像沉浸在他醉人的眼眸里,觉得他说什么都对。”就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第五念皱眉,“你是不是中了对方的美男计了?”
阿兰脸色变得极为古怪,“胡说,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孟郎,怎么会……”
“可是狐妖都是擅长迷惑人心的。”
阿兰微微一怔,她竟然误会对方的意思了,但是听到第五念这么一说,还真是惊骇不已,狐妖拥有迷惑人的天生本领,而她当时只顾着着急慌乱,也忽略了自己为何那么全心的信服对方所说的一切?
“我……上当了?”
帝俊的脸色始终不曾好转过,阿兰此时也注意到眼前这位大神的黑脸,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小的退后了几步。
他朝着破云招招手,“去查,好好的审问,将幕后黑手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帝俊允许他们光明正大反对,却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在背后搞小动作。
破云见主子是真的动怒了,这个时候怎么敢火上浇油,自然麻溜的去调查。
第五念找了一块平地就想坐下,帝俊见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厚厚的锦缎棉垫,第五念正好坐在了垫子上。
将地府的阴气隔绝开,倒是不觉得有任何的不适。
“谢谢!”
帝俊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第五念反而是询问阿兰,“说说你和那位孟郎的事情。”
阿兰眨了眨酸红的眼睛,“我的孟郎……”
“别哭,有事儿咱说事儿,别掉眼泪,你不知道女人的眼泪最值钱的吗?”
阿兰侧目,快速的抹掉眼角的泪花,“我已经记不得太清楚,我尚未修出人形之前,我还只是一块玉石,被深埋在湖底,每日都有一条小鱼从我的身边游来游去,我见证了他幻化人形,成为那座湖里最厉害的妖。”
“他叫孟河,不论多忙,每天都会抽出空来与我聊天,他不知道我能够听得见,讲的都是他的伤心事儿,我感受过他的眼泪,灼热到让浑身都颤抖,直至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游到了我的面前,我害怕的直掉眼泪。”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游不动了,就压在我的身上,鲜红的血液流到我的身上,顺着玉石的纹路,流淌进我的身体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有温度起来,后来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阿兰陷入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