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毒之人,至今未能查出,定城的公公婆婆这些年一直在私下偷偷摸查,可就是找不到线索,这也成了陈氏心中的一根刺,每每看到柏哥儿那瘦弱的身子,陈氏心中就恨不得把那个躲在暗处的狠毒之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即便月子坐的好,她也伤了元气,这腰痛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万幸婆婆开明,帮着衣不解带的照看着柏哥儿,娘家大嫂又过来帮着照看大郎和二郎,自己安安稳稳的坐了双月子。
若不是那时养好了身体,说不得她就与小妞妞无缘了,想到自家yòu_nǚ,陈氏脸上也不得不带了笑。
柏哥儿四岁那年,跟着老爷旅居京城的她发现自己又怀上了,一大家子得知她又有孕的消息后,都惊喜不已,她自己也惊喜异常,原以为自己再也要不上孩子了,谁知就怀上了她的小妞妞。
老爷行三,柏哥儿出生不久之后,老爷被调任到了京城,家事有大嫂管着,大郎又聪颖懂事,二郎乖巧听话,她唯一要操心的就是三郎柏哥儿。
因此当柏哥儿满了周岁后,婆婆就特意让人送她和孩子们到了京城,方便就近照顾老爷,且给柏哥儿求医,知道她再次有孕后,婆婆大喜,想到怀柏哥儿时的事,特意赶来京城亲自照顾她。
而她的小妞妞在肚子里就很乖巧,前三胎怀上的时候吐个天昏地暗的,偏怀着小妞妞的时候,就只是爱睡,加上总是吃不够的饿,当时婆婆便打趣说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小馋猫,谁知还真的就应了那句话。
看到面前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脸上含笑,钱嬷嬷便知道,夫人肯定是想到了府里最小的姑娘——活泼灵动的小妞妞了。
“今儿一大早福贵家的就带着人送了一大筐嫩嫩的野菜和一篓子枇杷果进府,我亲自挑了一大碟子让半夏亲手洗了送到了玉萱阁,如今小妞妞只怕正在吃那黄橙橙的枇杷果呢。”
听到里头钱嬷嬷这般说,站在外头敞厅看门的半夏抿嘴笑了笑,低声吩咐跟着自己的樱桃看好门,便端着用素白瓷碟装着的枇杷果撩了帘子。
“这果子倒是清甜多汁,你也帮着剥几颗给嬷嬷尝尝。”陈氏接过半夏剥好放在小碗中插着竹签的枇杷果,尝了两颗。
“不怕夫人笑话,老奴在给小妞妞洗的时候,便尝过了,今年的枇杷果,肉多汁甜,味道的确不错,老奴已经让人给大郎二郎都送了一些过去,余下的,留待老爷回来吃吧。”
陈氏闻言不禁笑了:“那么一大篓子,如何吃得完,不若也赏些给平日里乖巧用心的丫头小子们,让他们也尝尝鲜。”
“夫人心慈,那老奴就顺道跟柱子媳妇说一声,让她安排下去吧,这眼看着就到快到晌午了,夫人可别多吃,老奴先告退了。”
半夏机灵的搀着钱嬷嬷站了起来,夫人心善,钱嬷嬷去年大病了一场后,身体虚弱了很多,夫人干脆没让她近身伺候了,给了一笔钱放了她出去荣养,只是时不时的把她接进来住个一晚两晚,说说话。
陈氏也没客气,半夏便是钱嬷嬷手把手教出来的,嬷嬷荣养后,接送嬷嬷都是她负责,平日里也时常代替自己出府去探望,她自会知道如何安排,嬷嬷照看了自己大半辈子,虽说也有儿女,可儿女都已成家,又放了籍,便各自有了心思,自己时常接她进来,也是为着敲打那份小心思。
李灵雨却不知道自家娘亲的那份小心思,正抱着蜜饯给她剥的枇杷果吃的欢,这枇杷果甜酸甜酸的,真好吃。
酥糖在一旁苦劝:“姑娘,这眼看就得用午饭了,你还是少吃几个吧,今天厨上肯定会做你喜欢吃的香椿炒鸡蛋,还有荠菜豆腐汤。”
李灵雨看着这黄橙橙的枇杷果,吃在嘴里甜丝丝的,哪里会去理会那没在眼前的东西。
窗外的逗逗听到酥糖这么说,也扑腾着翅膀说着“姑娘、姑娘”,李灵雨听到逗逗叫得欢,抱着手里的粉彩小碗就出了门,她想了想,让酥糖帮着捏了一小点枇杷果放在了逗逗的小碗里。
逗逗那黑豆子般的眼睛盯着小碗里黄橙橙的果肉看了看,又转溜着眼睛看了看吃得欢的小灵雨,脖子一伸就把果肉给啄着吃了。
吃完后,又盯着李灵雨怀里的小碗瞧,李灵雨见逗逗这幅模样,小腰一扭就回了房,外头逗逗急的大叫“姑娘、姑娘”,又开始背“桃花流水鳜鱼肥”。
酥糖看到这物似主人型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手指点了点逗逗的头,也跟着李灵雨进了屋。
李灵雨见逗逗在外头乱扑腾,想了想,万分不舍的从碟子里挑了几颗小一些的果子给酥糖,让她放到外头给逗逗吃,酥糖忍着笑,把果核挑了出来,然后把肉捏碎,放在了逗逗的碗里。
乐得逗逗上下乱跳着说“多谢多谢”
到了用午饭的时候,果然如酥糖所料,桌上摆了香椿炒鸡蛋和荠菜豆腐汤。
看到女儿两颊鼓鼓的吃得欢,陈氏怜爱的摸了摸小灵雨的头,温声道:“慢些吞,记得细嚼慢咽。”
李灵雨鼓着个小腮帮子,头一点一点的,圆眼弯成了月牙,周娘子做的菜真好吃。
李二郎见到妹妹吃那香椿炒鸡蛋吃得欢,鼻子皱了皱,那东西味道那么难闻,自家妹妹怎么就能吃得那么香呢?
想着上午妹妹眼泪汪汪的跑出去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不安,从吃饭到现在,灵雨就只见面的时候低着头叫了自己一声,然后再没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