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圆拉着袖子擦了擦嘴角,望着自家姑娘诚恳的道:“姑娘,你今天太美了,美的就像一幅画,就像是天上的仙子。”
往常听人说过人长得美也可以用来吃,她那时还觉得那人傻不隆冬的,今儿看到姑娘这模样,她突然生出了同样的感觉……
李灵雨头次被人这般露骨的夸自己长得美,一时有些不自在,白玉般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看得周围的人又是一呆。
齐玉衡这才发现,周围那些小狼崽子已经脚步蹭蹭的往这边走了过来。心中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上前对着李二郎说道:“这晨风仍有些凉意,我还是先带小灵儿与王姑娘去凉棚里待着吧,等太阳露脸了,再让她出来。凉棚我已经搭了两座,趁着如今凉爽,你们的也搭起来吧,咱们四座凉棚拼个半圆,面朝河水,到了午时,有河风相送,最是凉快,”
又对跟在身边的小厮飞星说道:“你与吹雪两人,带人去帮着些,就挨着我们的凉棚搭就好。”
看着周围那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绿眼珠子,只差嘴里没有嗷嗷叫的狼崽子,李二郎深表同意,却完全没有防备自家好友这条最大的狼。
齐玉衡望着车前有些羞涩而低头浅笑的女子,心中生出了一股陌生的紧张感。微潮的两手微微攥了攥,又深吸了两口气,稳了稳砰砰跳动的心,方才带着笑朝李灵雨走过去。
“小灵儿,这风还有些凉,你与王姑娘先跟我去凉棚里头待一会儿,等太阳出来了,我们再出来赏玩儿如何?”等会阳光肯定很大,女子肌肤娇嫩,他得叫吹雪赶着去买两个幕笠才行……
把人引到了凉棚中后,齐玉衡又细心的让人送上了一早用炭盆暖着的热茶,摆了几样点心,方才想起,昨日只记着同李家两兄弟合谋 ,却忘了李灵雨可能会跟过来。
望着如今又一脸娇俏的笑对着王家姑娘说城里哪家点心最好吃的小丫头,想到等会如果与那周家闹起来,势必会让小丫头也被牵扯进来,受人指指点点,心中懊恼得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昨日还胸有成竹打定主意要赶紧帮着周家退亲的他,突然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短短的时间,就打发了三四波名义上来打招呼实际上眼珠子却往坐着的两位姑娘那里瞟的别有心思之人。
齐玉衡有些心累……
万幸后来有人牵头,弄了个以诗文会友的场子,才把那些人的眼珠子给吸引了过去,太阳逐渐升了起来,波光粼粼的水面点点金黄荡漾,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太开。
随行的人又在凉棚对着河边开着的那头挂上了轻纱,新着玉色的杨柳依依,风吹着纱帘轻扬,李灵雨斜坐着倚在她的王姐姐身上,外面的好景,手中的美食,让她惬意得将一双圆眼弯成了两弯新月。
“呀,王姐姐和灵雨妹妹都在啊?”
着白色半臂束着茜红留仙裙的齐玉芸走了进来,望着李灵雨淡淡一笑:“妹妹倒是好胃口,弄影,把我备着的百花糕拿出来,给两位姑娘尝尝。”
又对着王清音嫣然一笑:“我近日照着书上的一些古方做了百花糕,家中长辈都还觉得好,王姐姐也帮着尝尝?”
李灵雨不在意的笑了笑,说了一声“芸姐姐来啦。”便继续吃着她的东西。
齐玉芸就见不得李灵雨那副惫懒的样子,闻言不禁想刺对方几句。
“灵雨妹妹,听说你现在每天可轻松了?念书识字女红一概不管,只顾着疯玩儿,你家夫子都辞馆了?没人拘着你,自己也得上点儿心,可别学的那三五句诗都吃肚子里跟着点心一起化了,到时可没哪个夫子敢再教你了。”
“是呀,夫子的老父亲仙逝了,她在孝期,不便再坐馆儿,芸姐姐,你每天还作着诗呢?怎么今儿薇姐姐没有过来啊?”
李家给李灵雨单独请了个女夫子坐馆,教她认书识字,弹琴画画儿的,那夫子娘家是南边儿颇有名气的耕读世家,从小跟着哥哥们习字念书,更是弹得一手好古琴。
却是命苦,嫁给了通家之好的子弟,结果丈夫婚后第二年外出时遇上了山匪,逃命时,躲过了山匪,却在泅水渡河时体力不支,与小厮双双溺水而亡,那时夫子正怀着身孕,听到与丈夫同行幸存下来的同伴说出这个消息时,差点儿孩子都没保住。
女子为母则强,她硬是扛住了悲痛,把孩子给生了下来,只是伤了身子,往后不能再有生育,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儿,她怕男孩儿长于内院之中,胸无大志目光短浅,从此之后,四处外出坐馆谋生,同时陪着儿子游历各处。
在李家坐馆三年多,年前因娘家父亲病逝,辞馆回老家去了。
年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先生,陈氏干脆让女儿多玩一阵子,她看着每日里念书识字的,起早摸黑,还得学女红,也挺累。
那齐玉芸听到李灵雨提起齐薇,冷笑一声:“你倒是闲来无事挂念的多,你家薇姐姐啊,前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大半夜的在院子里倚着栏杆对着月亮抹了一晚上的泪,吟了一晚上的诗,结果第二天就倒下了,如今还出不了院子门呢。”
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这个庶姐整日里穿得跟个戴孝的似的素净,明明每季的穿戴都没少她的,料子也是她自家挑的,首饰也是她自己选的,她自己只爱做那般打扮,能怨得了谁?家里那位姨娘却总是在爹爹面前给娘上眼药,爹娘为此不知炒过多少回了,害的自己为了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