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明国朝堂上的这番变化,很快就传了出来,当然仅仅是在蓟州范围内传播。
为了避免事态的继续发展,蓟州城的守卫力量,已然比平常多了好几倍,就连只在皇宫中守卫的神机营,都走上了街头。一时之间,蓟州的诸多士子百姓,皆是心惊胆战,在这朝堂变乱的时刻,他们所做的只能是听天由命。
“少年天子被赶下皇位了,听说是太皇太后徐氏的主意。看来,这天下将来都要成他徐家的囊中之物了!”
“梁王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现在做了摄政王,下一步岂不是要当皇帝?也不知道大明国将来的命运,会走向何方啊!”
“奸臣当道啊!大明国的脸面,都让这**臣给丢尽了!先是与大金国和亲,再是游说西域诸国停战,意图放弃西凉省,打开国门,这是国耻啊!”
街道上,有些人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的愤恨之色,其心中的真实想法,自然一目了然。只是,当巡街的侍卫靠近时,众人又是恢复了往常动作,待得离去之后,方才继续。
“中午的时候,隔壁的张三因为议论这一件事,给蓟州城官府的人抓了去,听说被打了个半死才放回家!”
“这大明国是他徐家的一言堂,别人议论时政都无法做到了。慎言啊!”
一丝丝的惊恐慌张的气息弥漫在蓟州城的每个老百姓的心头上,整个蓟州也都笼罩在一股奇怪的氛围内,明明是二月份的天气,本应该暖暖和和的一天,却是让人感到极为的冰冷。
直至子夜时分,这种奇异的氛围,方才消散。
重阳宫的灯火也已经熄灭,负责监禁朱勉的御林军,也完成了最后一趟巡逻,在丘神绩的指挥下,逐渐退出重阳宫的范围进入到旁边的宫殿休息。
半个时辰后,皇城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忽的,重阳宫的灯火再次亮起,旋即便是有数十道身影,从宫外的墙体翻越进来。朱勉此时走出宫门,借着灯火盯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咳嗽了一声:“今晚是建功立业的时机,不成功便成仁!”
“万死不辞!”
洪亮的声音,自然是传到了偏殿御林军的休息场所,有人起身,正要打开宫门查看,谁料丘神绩倒竖着眉毛,立刻喝道:“都给我安静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今夜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否则的话,休怪本官这把上好的宝剑拿他祭刀!”
众多御林军士兵,听闻丘神绩如此说,脸色一变,就知道外面将会发生大事。然而,眼前丘神绩的表态,已然让他们明白,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他们都得捂着耳朵!
原本寂静的皇城,子时三刻一过,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伐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开家之间的摩擦声响。从重阳宫开始,一直持续到慈宁宫。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徐氏已然睡下一个多时辰,此时外面传来的声响,让他转瞬间惊醒:“来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徐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正要摸索自己的拐杖,吩咐侍候的宫女掌灯,谁料想灯火之光,一下子从宫外亮了起来。徐氏眉头紧锁,正要大声呵斥,旋即便是见到,一名宫女慌里慌张的冲进了内室:“太皇太后,不……得了了!”
“慌什么……”
徐氏还未说完,便是见到朱勉身着明黄色铠甲,带着一般士兵冲了进来:“皇上!你这是为何?”
只是,当徐氏看清楚朱勉身后的那一般士兵,脸上充满了惊疑,小皇帝怎么可能调动的了兵马?
“奉大明国历代先帝遗诏,诛杀乱国外戚徐氏!”
朱勉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拳,对着太庙宫殿的方向,显然是在向徐氏示意着什么。此时,朱勉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神色,有的只是坚决果断以及帝王应该有的无上威严。
“你……放肆!”此刻,徐氏已然明白过来了,不是朱勉调动兵马,而是人家为了这一天,一直在暗中处心积虑的训练士卒,“你难道想要弑杀你的皇祖母吗?”
朱勉望着又惊又气的徐氏,猛然拔出佩剑指着徐氏,喝道:“古代君王,有弑杀亲父皇帝而继位,最终成就大业的。今日,我朱勉,大明国第十七世皇帝,就要效仿古人,先杀你这个乱国乱政的太皇太后,再斩尽杀绝外戚,独掌乾坤!”
“为了这一天,朕此前忍辱负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本以为你作为皇祖母,能够悉心教导朕,谁曾料想一味的贪恋权力,坏了大明国的骨气,朕若是不杀你,朕将愧对于祖宗,愧对于大明天下!”
他的言语坚决而果断,充斥着霸气,让人听了有些不真实,或者说这不应该是十七岁朱勉能够说出来的话。
此言一出,徐氏的心猛地纠了一下,双眼死死的盯着朱勉:“你……哀家可是你的亲祖母啊!”
话音还未落,便是见得朱勉的佩剑朝他而来,那一刹那徐氏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求生的yù_wàng。或者说,在佩剑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徐氏已然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早知道今日,便是在当初彻底软禁眼前的小皇帝该多好啊!
“咔嚓——”一声,朱勉的佩剑,并未落在徐氏的身上,却是落在了徐氏床榻边的柱子上。朱勉虽然表面上杀伐果决,说话说得霸气侧漏,但他终究是有些心软。正如徐氏所说的那样,徐氏终究是自己的亲生祖母!
“来人,拟太皇太后懿旨!旨意如下:皇帝朱勉自缢于重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