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母没凉父那么好面子,陆砺羽说出这一番体面的话之后,看陆砺羽的目光就实打实在看女婿了。/p
充满了慈爱和赞赏。/p
越看越满意。/p
凉墨的『性』子有大半就是遗传凉父的,别看这凉父好面子,『性』子强,但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咋咋呼呼最厉害,一要他上场立马就蔫了。/p
所以这时候,凉父虽然仍旧板着一张脸,但心已经不知不觉朝着陆砺羽那边偏过去了。/p
之前一直见不着陆砺羽,就逮着几年前的事儿可劲儿地记恨,越记越恨。/p
也正因为记恨,眼下突然见到了另外一个陆砺羽,变化才真正让他来得心惊和意外,也不知不觉地引他信服。/p
他为人父亲,只有凉墨一个女儿。努力半生,所求的不过就是让凉墨有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眼下那个能让她安稳幸福的人已经出现了,对方的态度也的确打从心底儿让他满意,但他怎么就那么难过和失落呢?/p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自己有着一枚糖果,揣在兜里藏在窝里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吃。/p
突然有一天就被父母拿出来给了弟弟妹妹,那种突如其来的空洞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不舍和习惯。/p
凉父不吱声了,放下那堆纸,一声不吭地走进了房间。/p
脊背弓着,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p
凉墨眼睛一酸,凉父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画面一帧一帧地从脑海里闪过,一张张年轻的容颜因为她的长大,而慢慢被时光镌刻下深刻顽固的痕迹,再也化不散。/p
凉母笑眯眯的走上来,握着凉墨和陆砺羽交叠在一起的手,笑着对他们道,“别理他。他走了不正好?省得闹心!”/p
她目光转向陆砺羽,“砺羽吧,是个好孩子。你伯父他就是要面子,当年那是他头一次被叫家长,耿耿于怀了好几年,但这世上哪里有真的伤面子的事能记得这么多年的?他其实啊,早就已经不拿当年伤面子的事当一回事了,就是一直放不下而已。毕竟……”她拍拍凉墨的手,“我们只有墨墨一个孩子,是真的把她放在掌心里疼的。从小到大连她磕着都难受,后来居然出现了一个你,不拿她的好心当做一回事,还肆意地消费,践踏……”/p
“我们哪里是真的要面子?左不过是心疼女儿罢了。”/p
陆砺羽垂下眸,绻长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片漆黑的暗影。/p
“不过现在好了。”凉母重新笑起来,“守得云开见月明,这种感情得来的最是来之不易和珍贵。相信你们经历了这一遭,将来一定会幸福的。”/p
“你们等等哈……”凉母说着,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又从卧室里走出来,递给凉墨一个红『色』封皮的小本本。/p
“我知道你们两个孩子都是挺有主意的主儿,领证的事我们大人就不跟着掺和了。毕竟是你们小俩口的事,是想晚两年还是过了法定就领都看你们,反正户口本是交给你们自己了。就等领了之后回来吃一顿饭就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