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晚风轻拂。
时间已步入凌晨,整栋小区里基本上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中,楼道里亦是安静一片。
取了钥匙打开门,阎墨深打横抱起姜妧,一脚轻轻踢开门,摸索着“啪嗒”一声按下墙上的灯座开关,霎时间,周遭亮堂了起来,倪着三间卧室,最终,他将目标定格在了其中一间,大步流星的抱着姜妧走了过去。
卧室里,倒是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一切都摆放的井井有条的。
小心翼翼的,将喝醉了的小女人给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倪着她醉酒后红的仿佛要滴血的脸颊,阎墨深眉头紧蹙。
迟疑片刻,进入卫生间,打算洗一条湿毛巾出来,给她擦擦脸和手。
然而,进去后,却一眼看到了洗手台下的一个小盆里,随意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件黑色的,带有蕾丝花边的……内衣。
忙收回视线,阎墨深耳根不自觉的泛起一层红晕,清了清嗓子,拿过一旁挂着的干毛巾,打开水龙头,浸湿,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方才看到的情景!
霎时间,懊恼不已!
该死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阎墨深方才拿了湿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彼时,姜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任由他擦着手和脸颊,火红色连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胸前一道深深的沟壑,极为醒目,肌肤白皙。
等到给她擦完了手和脸,已经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脱了高跟鞋,拉过一旁的薄被替她盖上,好看的薄唇紧抿成直线,阎墨深眸光紧锁着她。
良久,回过神来,拿着湿毛巾,再次进入洗手间。
“砰!”
突然,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阎墨深忙从卫生间里出来,结果却看到方才还睡得香甜的姜妧,不知怎地就摔了下去,裹着被子狼狈的躺在地上哼唧着,似乎是起不来了。
实际上,姜妧的个头并不算低,1米68的身高,倒也还算是女生里面高挑一些的,但如今,被一团白色的被褥裹着,却显得很是娇小。
想要起来又起不来,只能痛苦的哼哼唧唧着,笨拙又可怜。
见状,情不自禁的,阎墨深唇角上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大步上前,裹着被子打横将她给抱了起来。
“哎呀!狄洋,你干踹我啊!”
蓦地,怀中的小女人突然哼唧着来了这么一句。
阎墨深身形一僵,旋即恢复如常,将她重新放置在了床上,好看的眉头蹙起,眸色幽深的倪着她的睡颜,心里暗暗琢磨着方才的那个名字——狄洋!
听起来,似乎是个女人的名字。
酒量并不好的姜小姐,实际上酒品却很好,喝醉了以后不吵不闹也不吐,就是躺在那里睡觉,不过睡相却并不好,例如,先前滚下去一次,阎墨深去了一趟卫生间的功夫,又滚下去了一次,且声音很大。
尽管是裹着被子的,但他很怀疑,等他走了,这女人是不是要在地上凑合一夜。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阎墨深径直去了厨房,倒了杯白开水。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观察一下姜妧所居住的房间,说实话,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忆锦嘉园,仔细算起来,应该是第三次了,但作为一个叔叔,却是第一次踏入自己大侄女的家里。
约莫两百多平方米的普通的三室一厅的房子,收拾的很是整洁大方,客厅里家具等一应俱全,看的出来,原主人将这里收拾的还不错。
其中,最为干净的约莫是厨房了,冰箱里倒是塞得满满的,蔬菜、水果、零食,但完全不像是做过饭的。
在客厅里待了一会儿,阎墨深最终还是去了姜妧的卧室,刚一进去,便看到某个不知何时,已经翻滚到床边缘处的女人。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满脸黑线,他大步流星的上前将人给抱着放置回了中央。
果然,他确实是不应该走,这女人太不老实了!
最终,阎墨深还是没有离开,原本是想要打地铺的,但在找遍了整个房间的柜子,没有找到被褥时,还是不得不将姜妧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关了灯,他合衣躺在床的另一侧,先凑合一夜。
毕竟,明日还有军演,上午十点前要赶到地方集合。
这样算起来的话,他七点多便要从这边出发,然后赶去基地,最后前去目的地汇合。
窗帘紧闭着,卧室内,漆黑一片。
阎墨深一手枕在脑后,微阖上眼眸,刚要睡去,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她的,不是他的!但她这个样子,明显是无法接电话的!
蹙眉,他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但手机铃声却一直响个不停,大有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在第三遍响起时,终于,阎墨深还是摸黑起身,拿过了扔在一旁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嗡嗡作响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男人焦急的声音响起,格外的清晰。
“姜妧,你怎么样了?我听人说今天上午的那个新闻了,抱歉,今天一直都在拍戏,刚腾出空来,打扰你睡觉了吗?”
所谓的上午的新闻,无非就是姜妧和夏霁扬的那条不成绯闻的绯闻。
只是,男人?
俊逸的面容隐匿于黑暗中,阎墨深口吻阴沉,面无表情道,“放心,她睡着了!一点事都没有!”
听筒里,有那么一刹的寂静,苏默尧心间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