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微博上的那些事情,赵晴无奈的叹了口气,姜姐睡得倒是挺香,但是……
“对了,你看微博了吗?”
“微博?”蹙眉,想到阎政天说的那些话,阎墨深询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恩!你看看吧!”
这一觉。
姜妧实际上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大熔炉中,整个人仿佛都要被烤化了般,然而,迷迷糊糊间,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梦到了上一世还是江妧的时候,梦到了十几岁时,她和狄洋、绪亦、贺曼颂几个人,从千人中,厮杀出来。
梦到了那些血腥、充满杀戮与存亡的世界,梦到了某次完成任务后,重伤奄奄一息时,梦到了太多太多,承载的也太多太多!
她……好累……
不过才刚刚六点而已,天色便黯淡了下来,赵晴随意交代了两声,便出去买晚饭去了。
闲来无事,阎墨深便一直静静的守候在病床前,起初,他是在想一些事情,直到,一阵细微的声音,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抬头便见到,睡梦中的姜妧,竟然哭了。
她仿佛陷入了梦境中一般,两手死死的抓着被子,低声啜泣着,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没入鬓角,转瞬间消失无踪。
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愣了两秒钟,阎墨深方才回过神来,径直起身,俯身倪着睡梦中的人,大手轻拍着她的脸颊,“姜妧,你醒醒!醒醒!”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像一个孩子般哭泣,他甚至以为,她是不会哭的,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是这样,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
明明说好了要远离,然而,听着她的啜泣声,他却只觉得一颗心都在颤抖着。
她……真的哭了?!
“姜妧,你醒醒!醒醒!”
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一直不愿醒来,阎墨深紧蹙着眉头,轻拍着她的脸颊,沉声唤着,“姜妧,你醒醒!醒醒,天黑了,该起床了!”
睡梦中。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姜妧分辨不清楚,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谁的声音,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好难受。
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泪眼朦胧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放大版的俊颜,啜泣着,姜妧似是不确定。
“阎……阎墨深?”
叹了口气,阎墨深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是我!你刚刚好像是做噩梦了!”
噩……梦……
想到梦中那些朦胧的情景,再想到如今的身份以及上一世的那些搭档,狄洋、贺曼颂以及绪亦,姜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时间,竟觉得悲从中来。
眼泪瞬间犹如决堤的河水般,倾泻而出,姜妧猛地攀上阎墨深的脖颈,扑进他怀中,紧咬着唇畔,隐忍的哭泣着,“我……我好难受!”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她以前从不会哭的。
怀中炙热的人儿死死的抱着自己,她脸埋在他胸前,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滚烫的仿佛要烫伤肌肤,阎墨深只觉得,心尖一阵刺痛,面色僵硬。
迟疑了片刻,轻拍着她的后背,“哪里不舒服?”
“心里……心里……好难受……”
许是因为高烧生病的缘故,姜妧难得的也矫情了一次,不想太丢人,咬着唇隐忍的哭着,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我好难受,心里……心里好难受呀……好难受……”
她真的,好难受!
怀中人儿滚烫的厉害,阎墨深只觉着自己仿佛抱着一个烫手山芋般,不忍心推开,只能放任她哭着,发泄着,俊逸的面容,异常的僵硬。
他不懂怎么安慰人,也从来没试过。
浑身僵硬的厉害,想到以前电视里看到的,阎墨深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干巴巴道,“没事,等退烧了,就不难受了!”
“难受,我好难受!”
“别哭了!”
病房内,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一个隐忍的哭着,一个身体僵硬,颇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只能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不懂安抚人的甜言蜜语,也说不出来,只能任凭她去哭,哪怕,心间刺痛的厉害。
哭吧!
有时候,哭也是一种发泄,尽管,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记忆中,姜妧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犹记得,她最近的一次大哭,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所有人要从1800人中厮杀出来。
那真的是,记忆深处的血腥。
那年她14岁,终于,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之后,失声大哭出声,然而,自那以后,她仿佛流干了所有的眼泪般,再也没哭过了。
哪怕是当年,狄洋未完成任务,去了半条命,看着搭档,她也不曾落一滴眼泪。
她一直以为,像她这样的人,是不允许落泪的,因为,没有时间去悲伤,他们的世界是黑暗的,每日里想的,都是怎样活下去,哪怕在杀手界再是厉害,他们也是脱离不了那个黑暗的组织。
上面,永远压着一座大山!
真的,有种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现如今,为什么她会哭了,难道,是因为发烧,矫情了吗?
姜妧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那么多。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直到最后,感觉着再也没有眼泪可流了。
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拿着纸巾擦着脸颊上的泪痕,姜妧只觉得眼皮肿到飞起,都快睁不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