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张茵茵,穆城主的身子微微一颤,心虚的垂下了眼。
原本还想等待机会的张屠户见此,立刻从裤腰里抽出了小刀,对着手里的果子狠狠一滑,连自己的手心都划了一道大口子,而后使出浑身蛮力对着穆城主的胸口捅了过去!
当真是猝不及防!
二人距离本就几步,人一发狠潜力就是无穷的,让作为玄灵师的穆城主都没反应过来,等察觉到胸口的痛意才反掌将张屠户打了出去。
地上的张屠户哇的吐出了一口心头血,也不嫌痛,反而看着穆城主胸口的刀子哈哈大笑。
“我扶桑城真是瞎了眼了!以为你与其他狗官不一样!呸!什么清廉正直,你穆呈也是一个为了私欲,拿人命当儿戏的狗官!”张屠户高声大呼。
在厅内侍候的人本被张屠户这一出给吓傻了,又听见这么一句,便狐疑的看向了穆城主。
官官相护,百姓自然是护着百姓,他们相信,张屠户不是无由来的过来捅穆城主一刀。
眼见着穆城主胸口的衣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张屠户终于放了心,留下了一行清泪,“茵茵,爹无能,杀不了穆纤纤,就让他爹来为你和孙儿偿命!”
张屠户知道,自己进不了穆纤纤的闺房,又没有那个耐心等她出门,既然如此,那便子债父偿!况且既然刘管家都知道的事,穆城主自然不知道,他也是帮凶,杀他,不亏!
至于穆纤纤,她的靠山一死,这样娇蛮的大小姐怎能够在这扶桑城中独自生存下去!
让她生不如死,也是对茵茵的一种安慰。
说罢,张屠户就起身决绝的撞向了旁边的柱子,穆城主见了又是一掌过去,将他打晕了。
穆城主忍着痛,“快,将他绑起来,再把医师叫来!”
饶是被对方捅了,穆城主也不忍心杀了或者看着张屠户自杀,他欠人家一条命,这一刀,他认了。
原本以为是普通一刀,没想到医师治不好,他便也想到了暗玄力,可是这找遍整座城,也没找到一个光灵根。
也许是有的,只是人家不愿意救他罢了。
那日张旭回去,便忍不住将这事跟自家老娘说了,老娘差点哭的背过气去,握着他的手道:“就算你丢了饭碗,就算咱们娘俩饿死!也不能让茵茵那丫头和肚里的孩子白死了!旭子,你张叔待咱们娘俩不薄,咱不能忘恩负义!”
张旭他爹早死,留下寡母拉扯一对兄妹,张屠户一家没少接济他们,如今恩人家竟天遭横祸,他们又怎么能够缩头乌龟,将真相掩埋起来。
于是第二天,张旭就站在街头上,把这件事喊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日扶桑城上下都知道了。
哭昏过去好几次的张夫人和张茵茵大着肚子的尸体,让他们不得不信,他们尊敬了多年的城主,最终是为了女儿放弃了他们一座城。
穆城主倒下了,周围城的人见此便来偷来抢,地痞流氓也又卷土重来,这座安定了数年的城池,终于因为他的一己私欲,乱了。
“穆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穆城主被心底的愧疚压垮了,“穆呈愧对王爷、愧对满城百姓!但还望王爷看在往日的面子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的穆城主也不过是个为儿女操尽了心的父亲,可是张屠户又何尝不是?
若这事就这么轻轻翻篇了,又怎么对得起张茵茵和她死去的孩子!
岚兮月冷哼一声,“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来人,把穆纤纤给我带过来!”
见着这小王爷要主持公道的样子,下人不等穆城主同意,便小跑着去叫了。
如今的穆纤纤,经历了逼的人一尸两命、心上人又被一刀砍死,父亲也因此受了重伤,再没了往日的娇蛮,整日躲在屋中以泪洗面,时不时还能听见她见鬼般的叫声。
“小姐、小姐?”
穆纤纤从被子里冒出头,脸上硕大的黑眼圈,“谁!?”
“小姐,城主醒了,叫您去正厅呢。”
这下人也是精明,知道若说旁人,穆纤纤肯定不去,但说是她爹醒了,自然翻身而下,鞋子都没穿好便跑了出来。
不消片刻,她便到了正厅,看见地上跪着的自家爹爹,立刻扑了上去,凄惨又可怜的喊了一声,“爹!”
穆城主几日未见她,如今一瞧心都碎了。
这个憔悴又消瘦的人真的是他娇养长大的女儿吗?
穆纤纤抱着穆城主就是一阵痛哭。
她是娇蛮是跋扈,可是终究也是个女子,万万没想到那张茵茵竟然如此决绝!
那日张茜茜对她苦苦哀求,“小姐,您贵为城主之女,什么样的优秀才俊找不到,为何偏要缠着我家相公?!”
“你都说了,我是城主之女,身份尊贵,在这扶桑城,我想要谁就要谁!”作为胜者的穆纤纤一脸得意,勾了勾身边人的下巴,“阿焙,你说对不对?”
张茜茜看着余焙那毫不反抗的动作,气急攻心,“穆纤纤!你不要脸!小小年纪连有妇之夫都勾引,dàng_fù!婊子!”
“你随便骂!”穆纤纤毫不在意,“骂完了就赶紧滚!别打扰我和阿焙的亲事!”
张茜茜惊得后退两步,“亲事?余焙!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还怀着你们老余家的血脉呢!你就与别人成亲,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啊!”
余焙是心虚的不敢接话,但穆纤纤就不一样了,无视穆城主的阻拦大叫道:“有本事你就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