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昂哑然失笑。
四大匪王在嶂州五郡传的神乎其神,如今接近一看,对骂斗殴,和小孩间撒泼无赖一般无二。
忽然,笑容在苏子昂脸上凝固,他谨慎看看脚下树林,身形微晃,如一只鸟儿滑入树林间。
三大匪王仍在苦斗不休,半盏茶后,冯妖精旧技重施,又祭出一张粉色符篆,化出一尊粉红骷髅,一口精血一喷,向罗一刀和梁大嘴狠扑。
罗一刀身上灰芒一闪,身上浮现一套兽皮铠甲,铠甲古意斑斓,迸发出一股晦涩力量,他不闪不避,任骷髅手臂一爪击在身上,一扬刀向冯妖精劈去。
“杀!”
梁大嘴一声大吼,黑色吴钩光芒大盛,幻化成一片黑网,网罩四方,将冯妖精团团笼罩。
噗噗!
罗一刀被粉红骷髅一爪击开,向后疾退,但宿铁刀和黑色吴钩同时击中冯妖精。
冯妖精浑身血光迸溅,幻化成一团粉红血雾,随后,她从罗一刀身边一步遁出,炽火钳一扬,血红钳尖向罗一刀飞速戳去。
罗一刀无处闪避,只得挥宿铁刀奋力一击。
“铮”一声火光四溅,罗一刀脚下一个趔趄,落树处树叶乍然迸飞,一片银光飞出,却是一柄烂银长枪,从下面直刺罗一刀小腹。
“老罗小心,是齐北天。”梁大嘴黑色吴钩一甩,向烂银长枪主人齐北天斩去。
“大嘴狗,你先去死。”冯妖精对梁大嘴充满仇恨,一声尖叫,炽火钳向梁大嘴头顶抽去。
一切兔起鹘落,电火石光,令人眼花缭乱。
烂银枪尖如一条毒蛇,瞬间刺近罗一刀小腹,危急中,罗一刀提膝向烂银枪杆撞去。
噗!
齐北天一抖枪花,借罗一刀一撞之力,挥枪将梁大嘴的黑色吴钩荡开,顺势一划。
空中血光四飞,罗一刀和梁大嘴腹腿上血光飞溅,肌内迸裂。
齐北天跃身半空,一枪数击,将罗一刀和梁大嘴挑伤,可全身力道已尽,身体向下急坠。
嗖嗖树叶间机括一响,五枚弩箭破空射来,角度刁钻,只射齐北山小腹。
齐北天一声大吼,一扭腰身,一个巨蟒大翻身,闪开五只弩箭,背部向树杆撞去。
一只褐色拳头忽然破叶而去,就象一只铁锤,不带一丝风声,一拳击在齐北山背上。
嘭!
齐北山一声大叫,身体象一块巨石向树下急速坠落,眼角上瞅,树顶出现一名男修,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正嘲弄般将拳头伸到嘴边吹了口气。
“小贼偷袭,不要脸。”
苏子昂毫不客气回敬一句:“老贼偷袭,你更不要脸。”
数丈远的梁大嘴挥黑色吴钩一架,和炽火钳全力一击,他脚下树枝一晃,连忙凝力稳住。
“大嘴狗,滚下去。”冯妖精裙里腿飞出,一脚将梁大嘴踢飞。
罗一刀中了一枪,见梁大嘴危急,挥宿铁刀扑来,只是浑身气血翻滚,力量不凝。
“傻货,你也滚下去。”冯妖精嚣张大骂,炽火钳连挥,罗一刀左躲右闪,冷不防冯妖精飞出裙里腿,一脚踢下树巅。
“哈哈,两个臭男人,一对大怂货,有种上来斗么?”冯妖精站在树巅,睥睨四方,桃花眼一扫远处苏子昂,叫道:“小郎君,你好聪明,好阴险,姐姐要吃你。”
苏子昂浑身一寒,连忙闪开数丈,道:“不敢当,冯道友下去吃他仨吧,肉多些。”
齐北山似在树下咬牙切齿,冷声发问:“小贼是谁?那个山头的?”略一停顿,他又说:“仙子,这小子是谁的人?”
“小郎君一身水灵,可不是那俩蠢货山寒儿郎。”冯妖精咯咯娇笑。
苏子昂被她笑的一身鸡皮疙瘩,身形一坠,落向地面,向罗一刀和梁大嘴道:“有人来了,咱快走。”
“小郎君别走。”冯妖精大叫。
苏子昂顺手甩出二枚破神珠,林间瞬间黄烟弥漫,辣味扑鼻,一时不见人影。
只听冯妖精在树巅大声嘲讽:“两个臭男人,见不得老娘过的美,过的滋润,屡屡生事,老娘以后不会放过你们。”
“你俩给老娘等着”
一座荒山上。
苏子昂给罗一刀和梁大嘴将腿上伤口处理好,递出二粒丹丸,道:“这是调理气血的丹丸。”
罗一刀顺手接过丹丸,一下抛进口中,梁大嘴却捏着丹丸放在鼻前闻了闻,见罗一刀安然无恙后,才将丹丸纳进口中。
罗一刀问:“小子,你费心费力救了本侠,想要好处?”
苏子昂道:“五十张大黄弓,一千枚箭头。”
“成,你将本侠送到青石山。”罗一刀一口应承,梁大嘴忽然问:“丙丙九和老骚婆子以前不认识?”
“不认识,在下初来嶂州五郡,昨夜因竞拍定颜丹方才结怨。”
“老骚婆在嶂州郡势大,师门颇有来历,赤衣社对她也理让三分。”梁大嘴道:“你以后若去嶂州郡多宝阁,可需小心些。”
“多谢梁大王指点。”苏子昂好奇询问:“这位冯道友什么来历?”
“她年轻时原是一名县令夫人,人长的万分俊俏,突然间便会了道法修为,后将县令一家人诛杀,传闻说随她师尊跑了。”卓魁子说起小道消息,立刻舌吐莲花。
苏子昂问:“她师尊是谁?”
梁大嘴摇摇头,一脸遗憾,说:“这事是本大王一生之憾,百般打听,却无人见过她师尊模样。”
苏子昂憋住笑,说:“梁大王方才说冯道友将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