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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南寨中二千余人口,多是打猎山民,性情凶悍,基本全姓席。
丘山县山多林密,交通不便,宁南寨是方圆数十里的集坊中心。
寨墙外护寨河宽数丈,墙高数丈,一条铁索吊桥连接寨子内外。
寨门楼上,插着一杆三角大旗,在风中烈烈飞舞,最为引人注目。
在嶂州五郡,为避山匪流寇骚扰掳掠,县城以下的寨子大多聚族而居,门楼上插不插大旗,大有讲究。
不插旗的叫“跑匪”,山匪一来,寨中敲锣吹哨子,百姓们拖儿带女,迅速钻进山间林中藏起来。
插大旗的叫“拒匪”,山匪一来,寨民联手杀匪,凡是敢插大旗的寨子,寨中一般实力不凡。
昨天寨民抢了三百多头牛马,寨中今日正在举族庆贺。
三百多头牛马,近万两银子,这是一笑大财,不得不贺。
寨门楼上三杆大旗,代表三位寨主,三位寨主喝的面色通红,吹的满嘴冒泡。
大寨主夸奖道:“昨天干这一票,能吃小半年,老三你干的漂亮。”
三寨主翻着一双鱼泡眼得意洋洋:“一群野人的东西,不抢白不抢。”
“昨晚我一直害怕林中野人出来报复,结果啥事没有,看来他们连个屁也不敢放。”大寨主举碗敬酒。
二寨主有些担忧:“三百多头牛马,林中野人真能这么算了?”
“老二你和我一样胆小。”大寨主哈哈大笑:“据寨中老人说,这个头大的野人最老实,只有那种身上描三色的野人才不好惹。”
咣咣咣!
一阵锣声从寨中广场方向传来。
大寨中侧耳一听,立刻吩咐:“老二,你去看看响什么锣?”
“这就去。”老二抓了一块肉,匆匆向广场跑去。
宁南寨中心有一处广场,供各村货郎们摆摆摊,卖卖货,互通有无。
一男三女拉着两匹马挑箱驮担进了寨,来到中心广场,麻利放开箱子,铺开一个场子。
苏子昂行个团团揖,纵声大喊:
“名位父老乡亲,云家班初来宝地,给大伙演个把戏,若演的好,大伙扔个赏钱,若演不好,只当博大伙一笑。”
数十名小孩立刻围了上来,周边一些卖货的货郎也围上来,随后人越围越多,有人鼓起掌来。
“各位兄老乡亲,小民先耍套鞭,给大伙醒醒神。”苏子昂右手腕上缠了一条九节鞭,单手一抖,鞭直如棍,如一根长棍般竖立空中。
“诸位乡亲,这叫鞭立不断劲。”
“好。”
“好看,娃子快耍下去”
苏子昂长鞭飞舞,劈、撩、扫、缠、抽一板一眼,节奏分明,偶尔出个十字披红,舞花盘龙,最后一抖手,漫天鞭影瞬间全无。
“诸位乡亲,开始正式表演了,演的好扔个烧饼钱,演的不好来段掌声。”
陆羽和郭兰欣摆出一个大箱子,摆在场中心,围观寨民知道好戏即将上演,精神一振。
苏子昂笑意晏晏,上前揭开箱盖,伸指敲弹木箱,向大家表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空木箱子。
“师妹,箱子摆好了,来吧。”
郭兰欣一个跟斗翻过来,落进樟木箱子,箱盖“啪”的扣下来,将箱扣死。
苏子昂口中念念有词,手一挥“啪”一声,一片黄濛濛光芒闪过,揭开箱盖,箱内空无一物。
“咦,人呢?”
“这是戏法?还是妖术?还是仙术?”
“仙术吧,没看周边是一片黄濛濛光芒。”
“胡说,会仙术的仙人还用来表演戏法换烧饼吃?”
“那叫渡劫,懂嘛?”
青天白云,众目睽睽,郭兰欣消失无踪,有人连忙擦擦眼,四周响起一片议论声和争吵声。
苏子昂站在场中,向场外一群孩子望去,拍手叫道:“娃儿们快来看看人呢?”
一群小男孩轰然冲进场中,围着箱子看来看去,纷纷询问:“姐姐呢?”
“姐姐去吃烧饼了。”苏子昂目光一扫,见其中一名男孩腕带金镯,小小年纪,趾高气扬,便问:“娃儿叫什么名字?”
“席小胖,我爹是寨主。”
“那谁是二寨主的儿子?”
“二寨主家没儿子,是个小闺女。”席小胖纠正,然后抬手一指人群中一个小女孩。
二寨主站在外围看了片刻,便扭头向寨中跑去。
“大哥,只是一群演戏法的。”
大寨主问:“古夏人?”
“对,一男二女三个人。”
“甭管外乡人的事儿,咱们喝酒喝酒,合计一下,这些牛马都分给谁。”
三位寨主一边喝着酒,一边开始盘算如何能多给自己族人多要点好处。
广场中。
苏子昂大叫:“谁给个烧饼,我将师妹引出来。”
“我有两个烧饼。”一个小贩立刻送来两个烧饼。
苏子昂接过烧饼,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天上神仙快显灵。”随后他一张嘴,一团烈火从口中喷向箱子。
箱盖揭开。
郭兰欣从箱内俏立,众寨民顿时掌声如雷。
苏子昂大叫:“下面表演剑术。”
在一片掌声中,
陆羽俏立场中,一根红绸扎住柳腰,灰衫下身材苗条,如一朵烂漫山花。
嗖一声!
灵剑出鞘,似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一刹那间,剑光高若璀璨繁星,低如水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