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裴中信快要等不住的时候,一群宫人抬着钱氏和柳月梢出来了。
裴中信先是愣了一下,以为钱氏和柳月梢一样受了杖邢,心下骇然,见柳月梢的脸色如常,也不敢多问,再三谢过那些宫人,急急忙忙驾着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马车走远了,裴中信才白着脸朝柳月梢问道:“夫人这是被皇上和皇后娘娘处罚了?”
柳月梢心下翻了翻白眼,面上却是闪过一丝尴尬,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见裴中信焦急,这才说道:“爷,皇上和皇后娘娘没有处罚我们,只是问了一下缘由罢了,夫人这是……这是因为害怕,生生被吓晕过去了。”
“嗯?”裴中信一愣,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好一会儿才认真瞧看钱氏,发现她脸色红润,呼吸均匀,还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裴中信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钱氏好歹也是他的原配,柳月梢是他的小妾,原配带着小妾进宫,胆子竟然比小妾还小,还在帝后面前晕倒,这可是御前失仪,还好皇上和皇后娘娘没有责怪。
柳月梢看到裴中信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上些许浅笑,安抚道:“爷先别生气,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问了妾身昨天发生的事情,见妾身认错态度好,又受了杖邢,还特地赏了妾身一副金镶玉头面以示安抚。
妾身在宫中不仅没受委屈,还替爷说了不少好话,不过皇后娘娘说武宁侯夫人乃是她的姐妹,只是普通的农户出身,与我柳家没有关系。
虽然我们都知道实情是什么,但是皇后娘娘已经这么说了就是不希望我们再提此时,当时妾身害怕,不敢不遵从皇上皇后的意思,就答应了,爷!妾身是不是做错了?”
裴中信一下子听到这么多消息有些消化不过来,一开始听说柳月梢得了皇后的赏赐还在帝后面前替他说话,他是真的激动万分,可是后面这不让柳月梢和武宁侯夫人相认的事情怎么可以!他们还指着靠这层关系拉进两家的距离呢。
裴中信想说点什么,对上柳月梢那无辜又可怜的眼神,再看向一旁呼呼大睡的钱氏,脑子才清醒过来,今日要不是柳月梢扛住了,就凭钱氏这作死的样子,只怕该不会有现在这般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裴中信兀自替柳月梢解释起来,认为她是被逼着没办法,才顺从皇后娘娘的意思。
裴中信心疼地说道:“既然是皇后开的口,你不答应也不行,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既然以后不能再拿此事说事,那咱们就逢节礼的时候以你的名义送点东西过去,不管武宁侯夫人收不收,咱们把礼数做了,爷相信细水长流,总能打动武宁侯夫人的。”
柳月梢闻言,低垂着眼眸,乖巧的应下,心下却是不以为然,裴中信并不清楚她和柳月怡之间的过节,若是他知道肯定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罢了,现在有皇后给的保证,她只要离间了裴家内部的势力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这法子可比巴结柳月怡要靠谱得多,还能不用在柳月怡面前低声下气,失了尊严。
想到这里,柳月梢做出一副好奇地样子说道:“爷,妾身今天听宫中的侍卫说皇上好像又要招御林军了,这次爷想去吗?”
“御林军?不是才招没多久?怎么又要扩招了?怎么,你希望爷去?”裴中信好笑地问道。
柳月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因为倾城公主的驸马就是御林军的小队长,本身又是长林侯世子,他都进了御林军,妾身以为御林军很厉害,难道不是吗?”
裴中信一愣,这才发现柳月梢只是一介妇人,不懂这些,便笑道:“御林军是皇上身边的亲卫,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御林军统领董三可是皇上的心腹,以前中和和中仁也想进,可惜没被选上。”
柳月梢从裴中信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怅然,故作不知,疑惑地问道:“可是为什么二房的大爷和三房的大爷都进了?难道是咱们家二爷和三爷比不上他们?”
说到这里,裴中信也很是迷惑,他知道皇上一直防着他们裴家,可为何让二房和三房的长子都进了御林军,偏偏他们大房的人一个也不收?
柳月梢见裴中信沉思,便不多加打扰,兀自嘀咕道:“妾身前阵子还听二爷身边的妾室说二爷常常流连烟花之地,之前还因为一头牌姑娘和开国侯长子大打出手,爷,咱们大房本来就如履薄冰了,二爷还在外面惹是生非,实在不是善举啊!”
裴中信闻言,心里突然有些动摇,因为柳月梢说的这些事情他都知道,明白柳月梢没有说假话,但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思才会复杂纠结。
两人没再说话,马车悠悠地进了定国公府,裴中信细心呵护地抱着柳月梢下车,看都没看钱氏一眼,下人见了心下忐忑,赶紧照顾人手把钱氏送回自己的院子。
裴中信把柳月梢送回了院子里,立马去裴东祈的书房汇报。
“怎么说?”裴东祈随意地问道,神色自然,并没有多担心。
裴中信见此,不由得佩服裴东祈的定力,想到刚刚柳月梢说的话,便回道:“父亲,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问了她们一些事情而已,只不过钱氏那女人,竟然在明秀宫自己吓自己,生生把自己吓晕了,后面靠月姨娘机灵应对,否则还不知道皇上和皇后会不会因为钱氏这蠢女人对咱们家印象更差。”
裴东祈诧异地看了看裴中信,“你是说钱氏那女人在明秀宫晕了,月姨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