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义说完,有些无措地看着还在嘤嘤哭泣的缤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一会儿缤纷终于把头抬起来了,抹了抹眼泪,红肿的眼睛怀疑地看着董义。
董义吓得吞了一口口水,担心地看着她。
缤纷哭过一场,心里也好受多了,又听到董义的解释,也释然了不少,可又不想这么轻易就妥协,干脆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剩董义一人风中凌乱。
其实缤纷心里也不是这么生气,毕竟主子给她的任务越重要就说明她越受重用,只是看不惯董义每次总是自作主张,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回了房间,她才沉下心来好好思考董成虎说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缤纷没有去十里飘香,而是去见了董成虎,正好董义也在,董义看到缤纷下意识的就想替她拒绝,哪知缤纷不等他开口,直接给董成虎行了个礼,道“老爷,您昨天要奴婢想的法子,奴婢想到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董成虎和董义听了皆是惊喜万分,董成虎赶忙放下手里的馒头,追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不管能不能行,都说出来看看。”
缤纷见此,也不耽搁,当即说道“老爷,红绸是那神秘女子的侍女,不过不是贴身丫鬟,所以红绸并没有住在那神秘女子的院子里,而是住在院子外面的厢房,奴婢想,她们住在那里主要就是为了阻挡一些香客误入那个院子。
不过这也给咱们了一个便利的条件,要做到不打草惊蛇,还不能让起义军起疑心,只有一个法子,制造一场意外。”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董义皱眉询问道。
缤纷这会儿也不跟他使小性子了,而是认真地点点头,道“比如走水,比如刺杀,比如天灾最好的法子就是让红绸在意外中死去,最好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这样红绸就能真正的消失了,红绸没了,云兰姑娘就重生了”
董成虎听得眼睛都直了,随即看向董义,似乎在询问这法子能不能行得通,随即又不解地问道“有什么意外可以做到这一点”
董义寻思了半天,随即淡笑一声,“老爷,有的法子不止一种,您之前也见过,当初沈先生掉到河里被水冲走,要不是您做的渔网把他网住了,说不得他就要被冲下瀑布,那不就是尸骨无存吗
若是当初您救了他,却没有告诉沈家人,沈家人查到最后肯定也会认为沈先生已经出事了。这就是一种意外,可以让人完全脱身的法子,另外还可以下药,造成假死状态,但这个不太保险,因为我们不确定他们会怎么处理死掉的人,要是直接毁尸灭迹就麻烦了。
所以下药不能选,她们常年待在寺庙里,采买物资都是那些假和尚在处理,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寺庙的机会,所以外出制造意外也不行,那剩下的法子就只能在寺庙制造意外了,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还不会令人起疑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董成虎惊得站了起来,差点撞翻了桌上的碗筷。
董义却很淡定,“老爷先别激动,我们又不是真的要杀人,到时候往那神秘女子的院子里放火,最好是每个房间都放火,火烧起来了他们肯定要出来救火,到时候我就扮成寺庙的和尚,趁乱把云兰姑娘掳走,再放一具已经死去的女子尸体进去,尸体烧掉了就谁也看不出这人是不是云兰姑娘了。
只是这么一来,就不能只是死了一个云兰姑娘而已,要不肯定会被怀疑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多死两个人,所以我们要先等沈公子的消息,确定这伙人是敌是友还是无辜之人。
若是无辜之人,我们肯定不能杀人,但若是是敌非友,就是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得不说,董义这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只要缤纷提点一下,立马就把整个计划规划出来了,不过这么一来,他们也只能再等一等沈子平的消息了。
董成虎不禁有些惆怅,本以为过个几天就可以回到翠竹山和妻儿团圆了,哪知道现在还要继续在县城待着,还是没定数的。
想到这里,董成虎才想起他们这次去郡里采买的棉絮还没送回去,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要是不赶紧送回翠竹山,那么一大家子要怎么过冬
“董义,咱们还有一车的棉絮没运回去,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好些人都还没有做棉袄,再拖上一阵子可能就来不及”董成虎一脸惆怅,事赶事,真是让他手忙脚乱
董义一愣,他这阵子整个心思都在寺庙那边,已经彻底忘了棉絮这事了,如今这还成了大问题了,一时之间董义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总不能说让缤纷成海把棉絮送回去吧那十里飘香谁来管而且他昨天才被缤纷狠狠说了一顿,这会儿可不敢再自作主张提到缤纷。
董成虎见董义不说话,以为他也没有好法子,便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你们先留在县城替我好好盯着寺庙那边的情况,我自己把棉絮带回去,要是我不在这期间寺庙里有什么异动,或者沈大哥那边有了消息,你们就看着办,我只求把云兰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不给家里招来祸事,其他的随便你们怎么做都行。”
董成虎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善良大义了,还是先把自己的妹妹带出狼窝比较重要。
三人说定之后,董成虎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赶着一辆驴车飞快地奔跑,驴车上的棉花叠得跟座高山似的,是整个驴车地五倍大,幸好棉絮轻,不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