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德不想再纠缠赵妮子和顾来福等人受刑的事情,便把村子发生的事情告诉顾水秀,“顾来福和赵妮子被带走之后,你娘到顾来福家大闹了一场,那不死不休的样子吓坏了一些村民,村长召开了一次宗族大会,当时我们并没有收到消息。
事后才知道,村长为了修补我们家和顾来福家的关系,做主让顾来福赔偿两亩水田两亩良田给咱们家,希望咱们家别再村子里生事。
当时我们正在气头上,却又不好驳了村长的面子,便推说你们才是苦主,我们不能做主,一切等你们回来再说。
村长虽然不悦,但也知道这是事实,而且我们摆明了不想就这么算了,村长无法,又是好说歹说了好久才走,我估计过一会儿他就会上门了,你先怎么做我们都没意见。
那田地什么的你也不用去想,咱家又不是买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们种不过来,现在咱们家也能置办好些田地。”
“就是,还真以为那那些东西就能让我放过那恶心人的一家?做梦!”赵氏义愤填膺,气得不知道怎么发泄,又舍不得弄坏家中的物件,便站起来狠狠地跺跺脚,说要去给他们做饭,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堂屋。
顾水秀和董成虎连连苦笑,赵氏这脾气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听说她外祖父外祖母都是性子温和软绵的人,而且以前也没发现赵氏是这么个脾气,怎么现在随着日子好过,这脾气也见长了。
顾明德早就习以为常,对于赵氏时不时来这么一出已是极其淡定,赵氏出去了,他也可以和顾水秀好好说说心里话。
“水秀,以爹的意思来看,你们可以先别答应村长的要求,但也不能太过强硬,要做出一副还有商量的余地,毕竟咱们家的根还在这里,而且现在外面不太平,爹娘老了也不想动弹,要是和村长宗亲闹得太僵对咱们也不好。这个度你自己好好把握把握,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吃亏了,我就说到这里,你这孩子向来是有成算的,我就不再多话了。”
顾明德话音刚落,院子外就传来敲门声和村长的声音,他看看顾水秀起身说道:“看看,说什么来什么,你们好好想想,我去开门。”
顾水秀和董成虎对视了一下两人心照不宣,对于村长这个和稀泥的滑溜老头,他们自然不会硬着来,不过想要让他们乖乖接受也不现实,就见招拆招吧。
不一会儿院子传来村长笑呵呵的声音,不是夸二牛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就是夸董元旭聪明机灵长得好。
顾水秀夫妻俩看到村长进屋也跟着站起来,笑着颔首问候,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一看就不是真的欢迎他,但又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村长当了大半辈子的村长,又怎么会看不出顾水秀的小心思,不过他是来当说客的,自然不会和顾水秀计较这些,要是能让顾水秀夫妻俩同意和解,他就是多受一些白眼也是值了。
村长坐下之后,顾明德要给他倒茶,村长连连摆手,目光一直在顾水秀和董成虎身上徘徊,见顾明德也坐下了,他才笑道:“明德侄子,你这三个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出色,看着就跟村子里那些小伙闺女不一样。”
顾明德听了呵呵直笑,一脸谦虚地说道:“哪有,哪有…还不都是咱们村子土生土长的。”他虽然这么说,但那脸上的骄傲之色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村长也不争辩,朝顾水秀说道:“秀丫头,爷爷今日上门的原因想必你爹都和你说了吧?”
顾水秀点点头,不卑不亢,不喜不怒。
她这态度倒让村长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要是顾水秀生气或者愤恨,他还能劝几句,她这么不咸不淡的漠视样子,还真让村长无从下手。
不过村长是什么人?正所谓人老成精,又岂会这么轻易就下不来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顾来福和顾珍珠做的事情,爷爷都知道了,有县令在,他们也得了应有的惩罚,爷爷便不好再罚他们什么。
再说了,这件事和顾老爹几人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也不能让你们就吃这种哑巴亏,所以爷爷就做主让他们赔偿你们家四亩田地,当然,我也知道这点田地你们不看在眼里,但你们要知道,咱们草籽村可不富裕,好多人家一家子的田地还不到四亩。
也就顾来福家多一些,我这一分,差不多都要了他们家一半的田地了,都是一个村的,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没回碰到面都打打杀杀的,爷爷都是半条腿跨进棺材的人,可再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村长这是唱起了苦情戏,不过有一点他没说假,官兵来的那天他是真的忙坏了,第二天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为此村长媳妇还气了好久。
顾明德朝顾水秀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村长说的都是事实,要他们看着办。
顾水秀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恭敬地说道:“辛苦村长爷爷了,这件事本是跟您没什么关系,却还要让您这么辛苦跑这么多趟,水秀真是过意不去。”
村长摆摆手,示意这不是什么大事,而是正色道:“秀丫头,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和你来这些虚的,顾来福一家本就都靠着他,其次就是顾珍珠的帮衬,要不指望这顾钱那扶不上墙的东西,那一家子早散了,现在他们家能主事的两个人都没了,就剩黄氏一个妇人,还有顾钱这个混不吝的,剩下的老爹如今已是半身不遂,连路都走不了。
估计也撑不了两年了,他们家如